七喜下意识就觉得苏词这样的分房行为不对,但是想想是殿下新婚夜先抛下苏词一人,他欲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悄悄瞅一眼自家主子,只见殿下神情晦涩,大约是也没想到苏词会这么不近人情。
“殿下住在西厢房可以吧?”苏词似乎才想起要问问赵世逐本人的意思。
赵世逐深深看一眼苏词:“本王听你的安排。”
“那就西厢房。殿下若有什么需要的,让四雪备齐。我困死了,先去洗浴歇下。”苏词说完,便往自己的闺房而去。
直到进了寝房,她都没回头看一眼赵世逐。
赵世逐定定地站在院中好一会儿,突然看向杵在自己身边像木头一样的七喜:“阿词是在跟本王置气么?”
七喜觉得这是个送命题,他觉得可能大概是置气,但又觉得苏词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站在普通女子的立场来看,新婚夜被新郎抛下,独守空闺,又在回门这天帮夫君纳了新妾。这还不打紧,晚上又遭亲哥哥背叛,把庶妹和夫君弄到一起。
这桩桩件件加起来,苏词的情绪看起来还很稳定,没有跟殿下大吵大闹,不得不说,他都有点佩服苏词了,觉得苏词担得起王妃之职。
“这两天发生了不少事,王妃想一个人静一静很正常的,殿下要不也早点去歇着吧?”七喜迂回地回答。
赵世逐往西厢房而去,洗浴时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得出一个结论,苏词并不像是在跟他置气。
直到四更天,七喜发现自家主子还在翻来覆去不睡觉。
要知道这几日殿下在牧场可没闲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好不容易解决了牧场的问题,在三朝回门这天及时赶到,殿下应该好好歇息才是,偏偏殿下还记挂着女人。
让殿下无法入眠的女人,应该就是苏词吧?
“殿下若睡不着,去找王妃吧?”七喜突然去到床前,对自家主子道。
赵世逐坐起身,思量片刻才摇头:“不大好,此刻她应该睡下了。”
“睡下有什么要紧?不吵醒王妃不就行了?殿下悄悄地过去,奴婢为殿下搬一张贵妃榻,如此既不吵醒王妃,殿下也能安心些。”七喜说着就要安排。
赵世逐看着七喜忙碌,想制止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不曾有与女人同床的经验,上回和苏词同床,还是为了演一出抓奸在床的戏,根本没把她当成女人。
但一想七喜给他准备了贵妃榻,也不需要和苏词同床,便不再纠结。
四雪本来在礕纱橱内睡着了,突然听得动静,她疑惑起身,在看到赵世逐的瞬间,她瞪圆双眼,下意识就想去叫苏词。
赵世逐看出她的意图,阻止了她:“莫吵醒她。”
四雪就这样看着七喜忙碌,直到赵世逐在贵妃榻上睡下。
苏词睡得安稳,没听到室内的动静。
赵世逐在床前看着苏词安睡的一幕,愈发笃定她并未跟他置气。她心大,发生了这么多事却还能安枕无忧,反倒是他转辗反侧无法入眠。
他在贵妃榻上躺好,这回很快睡得安稳。
安心院内,苏画哭成了泪人儿。
王氏见她哭得这般凄凉,心疼万分。这是她唯一的女儿,从生下苏画后,她的身子便受了损,无法再受孕。
看到自己的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叫她这个当娘的怎么不难过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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