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以上目线看他。
“陆大人……”
刚一开口,脖子上就是一阵凉意。
陆淮舟在用帕子一点一点地擦掉她脖子上的血迹。
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
关月不敢动了。
很旖旎的动作,两人呼吸交错紊乱,只是没叫对方觉察出来。
神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酷刑。
湿帕子擦掉干涸的血迹,沾到伤口时,关月忍不住蹙了蹙眉,试图扭头往旁边躲。
陆淮舟放缓了动作,嘴下却不饶人,“不是说不疼吗?”
关月瞪了他一眼,反倒换来他一声轻笑。
极为愉悦的样子。
两人都没再说话,耳边只有雨声。
雨打在屋顶的声音,落在院里石板上的声音。
陆淮舟替她擦完了脖子上的血迹后,垂眸见她手背上还蹭着几点。
于是将帕子直接盖在她手上,“手背上的自己来。”
微凉的帕子此刻已带了些温度,关月伸出手指,轻轻地捏住,嘴唇微抿。
她看向已经转身的男人,压下心底的异样。
擦掉手背的血迹后,关月站在屋檐下,借着雨水将帕子洗干净,再次递给他,“陆大人。”
陆淮舟看了一眼,却没接,“晾干了再还我吧。”
关月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坚持了。
在桃花村的时候,她就发现,面前的人多少有些讲究。
兴许是常下大狱、审犯人,反而更不喜欢阴暗潮湿。
不怕血,但厌恶血。
或者说,厌恶后背所代表的杀戮。
若是周遭环境不允许便罢了,但凡有条件,他都不会接受脏兮兮的物件。
雨还在继续下,两人便没准备出去,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休息。
陆淮舟见她都快坐到门口去了,门外水滴时不时溅到她身上,不由得问道,“我比那两个逃犯还可怕?”
“陆大人的嘴,真真是比逃犯厉害得多。”
常常噎得人说不出话来。
陆淮舟没搭她的话,抬手,“过来。”
关月不动,他便一直看着她。
关月坚持了两秒,起身,直接挤到他身边去,“大人有何吩咐?”
“就想喊你过来。”
一句话,来得突然而又莫名其妙。
不是揶揄和反讽,似乎是心里真实的想法。
明明是最简单的文字,却叫关月有些听不懂。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大人直接将那矮个子射杀了,不会有什么麻烦吗?”
“本来就是要砍头的人,当初留着他们,只是因为审讯还没结束,并不代表还有价值。事发突然,杀了便杀了,没什么要紧。”
陆淮舟解释完,突然扭头看她,“你呢?”
“我什么?”
“你为何会出现在清风观?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没见过鬼,所以想来瞧瞧鬼长什么样。”
关月回盛京也快半年了,只要在城南一带稍微打听,都能知道清风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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