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患上了无痛症都能对这个世界心平气和了点。
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的最后,秦桑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见了礼堂的侧门,双眼一亮。
刚要侧身挤出去,身旁的人像是突然被撞了一下往后退,出于惯性往后倒。
秦桑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身影如山一般带着巨大压迫感朝她倒来往她身上一撞,四十几码的大脚还一脚踩在了她的小白鞋上。
一种奇怪的、难以言喻的、她活到现在从未有过的感觉自被撞到的身体以及被踩到的脚升起,坐了火箭一般直冲大脑。
她甚至还没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被踩的那只脚已经下意识地往回收了一点,嘴里莫名其妙发出了“嘶”的一声。
秦桑被自己怪异的反应弄得愣在了原地,傻乎乎地盯着自己被踩黑了一小块的小白鞋,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
刚才她整个人就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仿佛一只提线木偶,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权,一举一动都是由缠绕在自己四肢上的细细白线所操纵,该做出什么反应全看那手握白线的人的心情。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像是有魔力一般,穿透了周遭的喧闹,让她的耳朵只能捕捉到这有且仅有的声源:“不好意思。”
秦桑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去,看见了一张对眼睛极度友好甚至可以说是视觉盛宴的脸。
那时候的她不会知道,眼前站着的,是她本身遗落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块碎片——
是将她拼凑完整的那最后一块。
她脸上还是那缓不过来的表情,只是直直地望着眼前人,眼中带着对眼下情况无法理解的困惑。
周沉见人傻愣愣看着自己一言不发,连“没关系”都没说,寻思着自己是不是那一脚踩重了,把人给踩受伤了。
视线不经意在眼前的人身上逡巡一圈。
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自己刚才那一撞没把她撞散架真是够幸运了。
哪怕自己也是被别人撞的,但总归还是他踩的人。若她是真被他踩出个好歹他良心也过意不去,于是只得耐着性子问:“你受伤了?”
秦桑迟缓地眨了两下眼。
受伤吗?她也不知道。
因为一直以来都感觉不到疼,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受伤了而不自知,然后周围的人看见了才开始惊慌失措地带她去治疗。
反正她向来是淡定的那一个。
只不过刚才那突如其来的莫名感觉却让她耿耿于怀。
但是转瞬即逝,让她没办法再去捕捉更多就消失了。
可直觉告诉她这很重要,她必须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她看着周沉,一脸严肃地反问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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