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海阴沉,大手往桌上重重一拍,“放肆,你就是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的?你到底怎么学的规矩礼仪?”
哈,还想用长辈的威势压她?
不好意思,她不是吓大的。
“规矩礼仪?二叔难道不知道,我有娘生,没有爹养?这玩意你们谢府可没有人教过我。
我在三清山十几年,谢府对我不闻不问,若不是我回了京都,还以为你们全都死绝了,只剩我一个人呢。”
谢东海差点被气了一个倒仰,他官职虽然不大,但在谢家的权威也仅次于谢长亭,何尝被一个小辈如此当面怼过。
神色越发凌厉,“谢府没教过你,难道你在三清山也没学过?我倒要问问你师傅到底是怎么教养你的,让你如此目无尊长!”
谢澜嗤笑,“怎么教养?自小到大,师傅把我当女儿疼宠。我吃的喝的穿的,花的每一枚铜板都是他用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一身本事,更是对我倾囊相授。
而谢府呢,这么多年,任由我自生自灭,从没有过问过半句。
二叔到底是哪来的脸质问我师傅?我没规矩,难道你们不该羞愧自责吗?”
谢东海头一次被一个晚辈质问得哑口无言。
“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长辈,难道还教训不得你?”
谢澜疑惑转头,“祖母,我爹是死了吗?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老夫人对上次在鬼门关转了三圈的事,还心有余悸。
她拿不定谢澜克亲的命格有多厉害,打定了主意这次尽量不开口。而是让谢大海出面教训,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也会被她克。
可这会听谢澜连亲爹都诅咒上了,不得不开口,“胡说什么,你爹还好端端地活着呢。”
谢澜不信,“祖母,你就别骗我了。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心的,也不会哭。我跟我爹拢共才相处了几天,感情不深。
你告诉我爹的尸体在哪里?趁他刚死魂魄还没走远,我亲自送他下地府,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老夫人气得心绞痛,瞧这孽障说的都是什么话。
谢东海认定谢澜是在胡搅蛮缠,“澜丫头,你胡闹够了没有!连亲爹都诅咒,你可知错!”
谢澜并没有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到,一脸淡漠,“敢问二叔,我何错之有?既是我爹还活着,祖母也没死,怎么也轮不到二叔来教训我吧?”
谢东海一噎,也被气到了。
“我虽不是你父亲,也是你长辈。既是你做错了,我就有责任教导你。”
谢澜有些不耐烦了,什么教导,不过是又找了什么由头想要拿捏她罢了。
“不知我错在哪了,一来就让二叔罚跪?”
“错在哪?你回府第一天就拆了大门,殴打下人,这是第一错。
身为嫡长姐,一回来就霸占了胞妹的院子,这是第二错。
你为了一己之私强行把公中的银钱全部拿走,不顾家人死活,这是第三错。
你祖母只是见你年纪小,这才想要帮你保管东西,你却逼着她把养老的银子都给你。
还有你二妹、三妹不过是摸了一下你的裙裳,你就敢威胁二婶三婶赔你两千两。
做了这么多错事不知悔改,还目无尊长顶撞长辈,你给我跪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
轰隆!
谢东海正指着谢澜一通斥责。
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一道惊天大雷,毫无预兆朝着谢家祠堂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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