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言蓁的视线太过灼热,在她愣怔的几秒内,周诣京的视线不偏不倚的看了过来。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下意识的想要回避,当面对那道熟悉而淡漠视线,言蓁又下意识的去打量他。
男人穿着经典的灰色风衣,里面是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褪去了从前的清隽柔和,此刻看起来有些深沉严肃。
严丝合缝的领口刚好抵在喉结处,因此喉结处那那颗红痣格外显眼。
从她这个角度,能轻易的看到男人清晰的下颌线,和四年前的差别不大。
但又多了些硬朗,收敛了些不耐烦,更多是疏远感。
直到电话里的贺酒酒咆哮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电话还没挂断。
言蓁匆匆忙忙扫了一眼包厢后率先撇开头,“你说什么?”
“我说余佳和周诣京在相亲!不论如何你去帮我给搅黄了!”说了半天她都没听进去,贺酒酒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我饭还没吃完,明天再说。”言蓁随便搪塞了句挂断了电话,起身错开与包厢的视线,站在走廊的转角处平息内心的情绪。
怪不得说,人生做的减法,见一面就少一面。
周诣京平静询问她原因的场景还回荡在脑海里,时隔多年的下一次面毫不体面的让她撞见周诣京的相亲局。
言蓁木讷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反了方向,约摸真是刚才礼宴上喝的两瓶酒上头了。
脚下的步伐也有些模糊踉跄了,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只能扶着墙壁抚着胸口缓和。
忽然背后伸过来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几张纸巾递到了她面前,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纸巾。”
言蓁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愣怔了一秒,接过他手里的纸巾,低着头迟缓的转过身。
视线里蓦然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黑色的休闲裤,再往上是灰色的风衣衣角.....。
周诣京身长玉立的站在她身后,背着光线,正低头看着她,挺拔的身躯与浑身的淡漠感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凛冽。
言蓁蠕动了几下嘴唇,最后还是叫了最熟悉的名字,“周诣京。”
从言蓁的嘴里喊这三个字,像是重逢前的序章。
周诣京呼吸一沉,眼神淡漠深沉,语气很淡,“嗯。”
来人往的走廊上,二人简单的对视,逐渐却莫名的僵硬,情绪借着酒劲上头,各种心绪在心头不断地翻涌。
言蓁看着他笑了笑,“你在和余佳相亲?”
“和你无关。”
周诣京的嗓音如此近,比这四年间每一次梦见的都要近。
但他说的话没有一点温度,很冷,冷到只剩下陌生。
“你不喜欢余佳。”言蓁语气肯定,她抿了抿唇又道,“我也不喜欢她,要我帮忙吗?”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微妙,一个靠近后目光灼灼的等着肯定回答,一个冷漠的抽回自己的衣。
良久,周诣京扯了扯嘴角,“嗯,你喜欢免费的补习老师。”
闻言,言蓁面上的表情停滞了半秒,一时间在脑海里打了千百遍的草稿也瞬间一片空白。
男人看着她的头顶,嗤笑了声,“我记得有人说过,像我这样免费帮人补习的,路边上花钱能随便买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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