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淮河水系中最大的支流之一,沂河不仅宽阔,还拥有着极快的速度。
此时这条古老的河流旁,一支旌旗遍布的军队也在快速进军。
木车轮子压在地面上的“吱嘎”声,大型牲口们前进时的喘息声、嘶鸣声双管齐下,惊得两岸的水鸟纷纷振翅。
偶尔路上遇到到一些大明的的百姓,在见到这支军队举着印有“汉”、“周”等字的旗帜后也迅速避开了。
“叛军竟然这么快就到沂州了!”
远处的山坡上,几名隐匿在此的官军一脸震惊,领头的小旗官倒是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这么快倒也不奇怪,这支叛军人人有马,难道是主力部队?”
“王小旗,那不是马是骡子,俺家里就养了两头!”
“还真是,你们看,还有驴呢,等等,那个背上长俩疙瘩的又是啥!”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偏,王小旗当即一抬手道:
“行了,不管是马还是驴,咱们都得赶紧向指挥使汇报,军情一刻都耽误不得。”
说着,王小旗伸出手抹了一把鬓角的汗水,抬起头,太阳已经被乌云遮住,要下雨了。
汉军先锋部队的斥候铺得远远的,官军停留不得,很快便纷纷下山往南走了,因此周光美并不知道有人在窥伺自己。
不过行军打仗,就算看不到,这些事情也是能猜得到的。
此时看着远处并不算高大的山脉,汉军先锋将军周光美顿时皱起了眉头:
“天色不好,今天怕是过不去了,再走一刻便扎营吧。”
“是。”
见传令兵领命而去,跟在周光美身边的幕僚侯金顿时抱拳道:
“将军,咱们如今的进军速度早已超出了王府的预料,也不用急于一时。”
侯海说得没错,汉军先锋自出济南后,正如这湍急的沂河一般,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沂水、沂南两县。
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拦,如今他们距离此行所在目的地沂州仅剩一百余里了。
“嗯,”周光美闻言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此时他看着侯海这位比他年纪还要大几岁的侄子担忧道:
“也不知钱杰那边如何了。”
钱杰就是汉王府左长史钱巽的侄子,如今和侯海的侄子侯金一起在周光美军中听候差遣。
如今整個山东南部,朝廷就只剩下了鲁王所在的兖州府以及汉军正前往的沂州还有兵力,因为沂州才是主要目标,所以对于兖州主要是防备以及劝降。
于是前不久,急于立功的钱杰便自告奋勇地跑去兖州了。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
孙子兵法有云: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
行军时要沿着河谷走,因为这里一般有充足的草料以及水源,但扎营就不行了。
要么不进山,在附近宽阔的平原上扎营,如果进了山,就必须寻找地势险要处严防未知的敌人进攻。
汉军进了山后还没开始扎营,西面赶来的信使却给周光美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回禀周将军,鲁王将我军使者绑了!”
“娘的!”
周光美还没回话,此时正在中军处的先锋左卫指挥使牛皋倒是先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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