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眼角干涸后的感觉十分难受,但更难受的,还是此前那从未承载过异物之处撕裂般的疼痛。
次日一早,躺在周光美怀里的唐赛儿揉着眼睛在睡梦中醒来。
发现身后男人还没醒,瞥了一眼对方年轻白净的脸庞,回忆起昨日荒唐的她顿时感觉脸颊滚烫,赶忙又把脸扭了回去。
“我亡夫从未触及过的地方,如今却是都给了他。。。。。。”
心中微微一叹,唐赛儿转过身与周光美面贴着面,感受着对方喷在自己脸上的温热呼吸,她不禁轻轻捏住他的鼻子心道:
“你这等年轻郎君,骗起咱们女人时的花言巧语着实厉害,把我的身心都勾走了。
只希望你日后不要负我,据说那些贵人们会把小妾当货物一般赠来送去,要是你敢,我就——”
“唔唔——哈——”
睡着正香的周光美忽然感觉乌云密布,整个身体都仿佛被崩塌的天穹压住了。
因为胸腔无法扩张,空气吸不进也呼不出,正要憋死时,那漆黑的天空却又突然放晴了!
“怎么回事?”
周光美睁开眼,大口呼吸了几口氧气后,恢复视觉功能的眼睛正好对上了一双眼线极长的凤目。
“三、三娘?”
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后,发现对面女人的眼睛正微微眯起,很快就要与眼线重合,周光美立马环抱对方投降道:
“我昨夜不该那样的,可是疼着娘子了?”
“呸!”
唐赛儿闻言再次霞飞双颊,啐了一口后挣脱了周光美的怀抱,随后自顾自地下床开灶去了。
“还是我来,啊——”
见对方蹲下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周光美赶忙上前准备将唐赛儿扶起,可他却比对方还要不堪,刚一蹲下就觉得全身的肌肉被人扯住了一般疼。
“摔伤了还使坏,活该。”
唐赛儿见状白了周光美一眼,咬着唇忍着疼痛,慢慢蹲下后生起了火。
军伍里做饭倒是没什么讲究,把米面往锅里一塞,倒进亲兵打来的水,再放些盐巴和肉干,不多时便可以开饭了。
唐赛儿端着碗扒了几口饭后,见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不禁疑惑道:
“官人忘了吩咐亲兵叫醒你了?”
“汉王见我受了些硬伤,吩咐我这几日好好修养。”
周光美抬起头解释道:
“就算我没受伤,也得多歇几日。”
“确实,也不是什么功劳都得官人抢着去拿,也得让那些都督指挥们分分。”
唐赛儿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铛”地一声把筷子放下,就这么静静看着周光美。
周光美被盯得有些发毛,刚问唐赛儿为什么不吃了,对方立刻恶狠狠道:
“怕是这几日我都得少吃了,打进北京前这事也不许做了,你让我怎么骑马!”
尴尬地笑了笑,周光美立马又将脸埋回了碗里。
他这边在修养,汉军那边却还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最后收尾。
从昨日晚上就开始赶工,直到今日下午,汉军就地取材,终于制造出了一批攻城器械。
虽然看上去有些粗制滥造,但对付景州这样的小城倒也足够了。
景州城下,汉军围三阙一,故意给官军留下了一条生路,随后在进攻前派出人马劝降道:
“成国公朱勇昨日临阵脱逃,尔等为他卖命守城,就不怕被他再次抛弃吗?”
守城的官军闻言一片沉默,眼看着本就不多的士气就要降到底谷,却突然有一队骑着马,模样狼狈的官军从汉军的空档处逃窜了过来。
“都督——”
刚被吊篮带上城,那队官军中领头的便流下泪水,对着守城将领哭嚎道:
“叛军屠了安陵,除我等六人外,两千五百人无一幸免!”
“什么!”
“驴入的叛军!”
城门上的官军将士顿时一片哗然,官军将领见状大喜,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让这几个从安陵死里逃生的官军把这一情况告诉所有人。
城下的盛坚见对方突然恢复了士气,正一头雾水时,手下却突然来报,等听完,他顿时指着东北方向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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