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极为难熬。
土夯成的屋子里,唐赛儿先是喊冷,周光美把她拥在怀里过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接触的肌肤上又变得滑腻腻的。
见唐赛儿满身是汗,担心她会脱水的周光美当即在屋子里寻了个碎了一大半的陶罐,随后出门寻水去了。
好在人类的定居点一般距离水源不远,很快周光美便循着声音找到了一条小溪。
带回水后,周光美先是撕下自己衣服上一块比较干净的布吸满水,随后拧出水滴到唐赛儿的嘴里,接着又撕下一块布帮她擦汗。
好不容易等到唐赛儿的体温降下去,周光美正准备松一口气时,却又发现对方发起抖来。
于是就这么抱着取暖,流汗,擦汗的流程循环了几次后,上半夜很快就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半梦半醒的唐赛儿感觉到阵酥酥麻麻的暖风正不停地吹在自己脸上,她睁开眼,一张年轻白净的脸瞬间遮住了她整个视线。
有点冷。
唐赛儿下意识地又往年轻汉子的怀里缩了缩,略一偏头,她发现自己的外衣正整齐地叠在一边。
也就是说。。。。。。
发现自己只穿着贴身衣物被周光美侧搂在怀里的唐赛儿瞬间清醒了,她双臂发力,想要推开对方,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试了几次都没做到。
不过被她推了这么几下后,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的周光美倒是醒了,此时正直阳气上升的时间,感受到唐赛儿在自己怀里挣扎的他当即紧紧抱住了对方。
“唐姑娘千万莫要再动了,这样下去我怕我要出丑了。”
“好,”唐赛儿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应了一声后颤抖着说道:
“快把那东西拿开。”
等两人分开后,周光美将衣服递给唐赛儿后立刻转过了身,唐赛儿见状有些好笑,正穿着衣服时,她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竟然十分清爽,并且后腰上的伤口也被人贴心地重新包扎好了。
“他照顾了我一夜?”
意识到这点的唐赛儿心里一暖,见到另一边破烂瓦罐里的布,穿好衣服的唐赛儿轻轻唤道:
“你转过来吧。”
“。。。。。。”
见周光美背对着自己不肯转身,唐赛儿抓起布便准备走到他面前。
可就在唐赛儿刚要走过去时,却见对方又悄悄往左侧继续转了一点,就是不肯露出正面给唐赛儿看到。
“周公子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适?”
心知这是怎么回事的唐赛儿不禁暗笑,往前一步抓住周光美的胳膊,假装没看到对方的丑态,随后用湿布帮他擦脸。
唐赛儿的衣服没有系好,加上两人的身高相仿,周光美都不用低头,只要稍微低下眼便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所以刚擦了几下后,唐赛儿便感觉有对炙热的视线正盯着她随身体晃动的峰峦。
“不是已经看了一夜,没看够?”
“黑灯瞎火的基本没——咳咳,唐姑娘在说什么?”
发现唐赛儿那对眼线极长的凤目正微微咪起,感觉到危险的周光美当即转移话题道:
“这村子周围有水有地,却不知道人都去哪了?”
“靖难之役中山东、河北遭难甚多,估计要么举家逃亡,要么都殆于兵锋之下了吧。”
唐赛儿叹了口气:
“二十多年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
周光美也随之感慨了一声,永乐大帝攻入南京的光景还不到三十年,没想到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后,大明朝的土地上就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并且,掀起接下来这场战争的人还是我。
想到这里的周光美顿时沉默起来,连身体上因初升太阳而变得狰狞的部位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帮周光美擦完脸后,察觉到对面情绪低落的唐赛儿不禁问道:
“周公子心情为何不快了?”
相拥一夜后,觉得两人关系近了些的周光美便将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
唐赛儿认真地听完后顿时笑了:
“原来周公子还真不是什么野心家,竟然还担心起咱们这等小民了。
此前我听方先生说,你是因为当今皇帝准备对汉王动手,所以才主动潜入进乐安的?”
“嗯。”
见周光美点头,唐赛儿反问道:
“那便对了,你可知六年前我造反时在想什么?”
“愤怒、宗教、大业、复仇?”
周光美说出几個词汇后,唐赛儿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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