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心定罪是个好东西啊。”在徐福记吃过晚餐后,周枍堂牵着楼秀走在江城的街道上,他们要去的是江城南区按察局。
对此楼秀倒是有几分疑惑:“这个有利有弊的吧,法官的权利太大了。”
“对,所以说需要秀秀你出面嘛!”周枍堂马上接了一句,让楼秀愣了那么几秒,旋即掐了他一下。
她没有拒绝,这就很好了。“我们经历过依法治国的时代,都知道法律的缺陷,也知道它有时候应该要讲人情,可该怎么讲,怎么做,却是一个很难的命题。”
关于这点楼秀其实也思考过。以前不用想这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们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思路下面的人才能去执行,总不能法家大能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师傅问过我一个问题,一个男人冲进了一个女人的屋子里并对这个女人实施了暴行,这个女人选择默默忍受,并在事后并未举报此事,且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女子的前夫,因此女水性杨花怒而休妻,我们该怎么去定罪?”
楼秀想了想,条理很清晰:“暴行就是暴行,不能因为其他因素有什么更改,只要女子不愿意就是犯罪。”
周枍堂微微点头:“说的好,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女子并没有去举报,只是路过的按察看到了,我们怎么去确定这个女子不愿意?”
楼秀愣住了,这样问没意义吗?并不是的难道按察要看着这个男人实施暴行吗?这女子只是默默忍受,并且不愿意举报,那么怎么去判定她不愿意?
周枍堂说这种事,并非是没有可能的,因为亏欠而忍受,因为亏欠而任由对方伤害自己,这种事少吗?一点都不少!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这个了。“秀秀,我的答案是,让民众知法懂法,既要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也要懂得用法律去审判别人,而那些不好界定的事情,就交由原心定罪去审判。”
“这个男人明知这女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妻子了,还要实行暴行,这是罪,不止是这件事的罪,还有社会危害罪。”
“这女子同样有罪,罪在她纵容男人犯罪。这个男子今天可以对她实施暴行,明天也可以对别人实施暴行。”
楼秀表示认可:“可以,事情分先后,对错有大小,男子犯罪在先,女子纵容在后,依法而判,这样的原心定罪是有价值的。”
轻抚着她的秀发,周枍堂温声道:“我不知道这对不对,也不敢说这个方向是正确的,能审判世人的,只有世人自己。圣人尚且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做不到也是正常的。”
楼秀微笑道:“但我们还是要做。”
“对,无论对不对都要做,只要有你在就好。”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对世界抱有善意楼秀还没有那么深刻的理解,但她能理解现在的周枍堂。就算不知道一件事是不是对的,也还是要去做。
只要有她在,只要她也支持,那么就算是错的,周枍堂也会做下去。
两人漫步着来到了按察局,这里的人们发现了这一对男女,下意识的安静下来。
入口处,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厅长王河、周河图、刘杏花、方离、林修,吴处长、萧所长、李焕,很多的按察员、按察长、按察使都已经在等了。
周枍堂带着她上前,看着他们,点头示意:“辛苦了。”
没人说话,但同时回了一个敬礼。
随后周枍堂和楼秀转身,鞠躬:“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人群旋即跪倒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在这座城市:“殿下万岁!”
江州人民法院,老爷子面色严肃的坐在一旁,周枍堂和楼秀也在,不过他们并未坐在审判席上,在上面坐着的是刘杏花、方离和林修。
在刘杏花宣布开庭后,陈冰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被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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