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到家了还摆你局长的架子?”陆怡君打了谭忠恕一下,“新杰你别管他,今晚你也随意些。”
“在家你比老谭大,那我听你的。”唐颂道。
“嘿小子,你还挺会分大小王。”谭忠恕笑道。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共同干一杯,一起欢庆佳节!”谭忠恕举杯。
所有人都一起举杯碰了一下,各自喝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后,谭忠恕咂了咂嘴,笑呵呵问顾晔佳:“顾小姐,我听新杰说,你在魔都没有亲人是吧?”
“对的。”顾晔佳点点头。
“哎哟,那你一个弱女子,孤身来魔都闯荡,勇气可嘉呀。”谭忠恕道,“当初怎么就想着跑这儿来呢?”
“是这样,我大学时候的老师徐汉年在圣公会学校教历史,我们一直保持通信。他得知我在金陵那边没有工作,于是便在信中邀请我来圣公会学校任教。”顾晔佳认真答道,“我很信任徐老师,于是就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啊……”谭忠恕点头,“那金陵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都健在吧?”
顾晔佳黯然摇头:“三七年沦陷的时候,家人都不在了。当年我侥幸提前逃出来,寄养在表舅家里。后来表舅也去世,这世上就再没亲人了。”
“对不起呀,提起你的伤心事了。”谭忠恕满脸歉意。
“没什么,时过境迁,人总要活下去。”顾晔佳道。
“这话对,那咱们就再共同喝一杯,预祝我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谭忠恕道。
众人再次举杯喝了杯中酒。
谭忠恕放下酒杯突然又道:“对了顾小姐,三年前金陵炼油厂大火,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金陵吧?”
顾晔佳露出疑惑之色:“炼油厂没发生过火灾呀?难道是我记错了?”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谭忠恕笑着摆摆手,“烧的可能不是炼油厂,好像是……洪公祠?”
“洪公祠大火是五年前的,那时候我还在上学。”顾晔佳道,“我们学校距离洪公祠不远,所以我知道这件事,听说烧死了不少人呢。”
“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谭忠恕拍拍脑门,突然用金陵方言道:“老瓜子二胡乱了,净逼大胡话!”
顾晔佳笑了笑,同样用金陵话回道:“您可是贵人多忘事了。”
“多忘事对,但我可不算是个贵人,不过媒人倒是可以做一做。”谭忠恕笑道,“顾小姐觉得莪们新杰怎么样?”
顾晔佳看了唐颂一眼,羞涩低下头去。
“哎呀你看你,哪儿有当面问姑娘家家这种事的?”陆怡君嗔怪道,“他俩的事我看你别管了,你别越帮越忙。”
“我也是一片好心,新杰太需要有个家、有个女人照顾他了。我看顾小姐就很合适。”谭忠恕道,“新杰,你是男人,你表个态,这事儿你怎么想?”
“我看顾小姐的。”唐颂道。
“娘希匹,就会踢皮球!”谭忠恕不满,“这事儿不能随你性子,我替咱妈问你一句,觉得顾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心思娶她过门?”
谭忠恕说的咱妈,指的是他自己的母亲。刘新杰自幼失去双亲,因为谭、刘两家有亲戚,他就被寄养在谭家,认了谭忠恕的母亲为干妈。
刘新杰还有个亲弟弟,则被寄养在大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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