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根本不想梅琳娜死。
可自己怎么都拗不过那根木头人。
苏晓樯捏着自己的衣角,都没心思去思考路明非昏迷这一个月,哪里去见过什么更好的。
主要是路明非的答案过于真实。
见过更好的,自然就不喜欢陈雯雯了,多简单直白的道理啊。
路明非转头看了一眼不甘心的苏晓樯,低沉的笑了一声,想着还是开导一下她吧,又接上了话,“而且不合适。”
“不合适?”
“你跟赵孟华不合适。”
“我跟陈雯雯不合适。”
“陈雯雯跟赵孟华,也不合适。”
路明非啃了一口苹果。
“你又懂了?”苏晓樯盯着路明非,恨不得朝他吐口水。
臭直男,你都知道老娘喜欢赵孟华,你还给老娘伤口上撒盐。
“赵孟华么......”路明非咽下苹果,开始发散思维,“他有很多朋友,喜欢摆排场,出门见朋友,说不准逢人就要逮着你介绍,这是谁谁谁,那是谁谁谁,然后跟他的朋友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叫苏晓樯,兄弟们招子都放亮点,以后看见嫂子得打招呼。”
路明非转头,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尴尬和嫌弃表情的苏晓樯,“好了,你觉得你们合适么?”
苏晓樯泄了气,无奈的叹了口气,“陈雯雯肯定也不适应。”
“不,她会去学着适应,至少会努力尝试,你不会。”路明非举起一根手指,“但她没法跟着赵孟华出去玩。”
苏晓樯看着路明非。
那疑惑的小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又懂了?
“她家大概比较教严,能培养出陈雯雯这样的父母,会放任她每天晚上跟着所谓男朋友往KTV、酒吧里头钻?”路明非耸肩,“你就扪心自问,你整天往酒吧钻,每次回家都是凌晨一两点,你觉得你父母怎么想?”
苏晓樯还真跟着路明非的思路考虑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我爹大概会想打断赵孟华的腿,顺带也打断我的。”
“所以说咯。”路明非耸肩,没继续说下去。
苏晓樯可就不干了,当着自己的面编排完了自己,他怎么敢就此打住?
小天女盯着路明非,“你呢?你和陈雯雯怎么就不合适了?”
路明非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苏晓樯,“你不知道?”
苏晓樯愣了愣,“我该知道什么?”
“她不喜欢我啊?这事儿你还能不知道?”路明非将苹果核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抽了张苏晓樯带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而且我也告诉你了,我现在,也不喜欢她。”
苏晓樯无言。
好吧,真是个宇宙无敌螺旋棒棒锤的真实理由,路明非和陈雯雯之间根本没有开始的可能。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苏晓樯总觉得,路明非说的不喜欢她,不是那种,没感觉了的不喜欢。
而是“不喜欢”这三个字的近义词......
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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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晶酒店,总统套房中。
“而且我也告诉你了,我现在,也不喜欢她。”路明非那淡然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入了在场三人的耳朵里,最后便是一阵寂静。
昂热抬起手,关掉了扩音器,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说说看?什么感觉?”
“觉醒,血之哀,孤独.......”白发苍苍的魁梧老人抿了抿嘴唇,“加上一个月的高烧昏迷这种明显的血脉觉醒的案例,已经很明显了,S级觉醒了。”
昂热点了点头,目光从自己右手边的古德里安教授的身上挪开,看向了坐在左手边椅子上,正拿着叉子戳蛋糕的红发女孩,“诺诺,说说看?”
“人格剧变。”
“藏心事。”
“警惕性。”
“疏离感。”
“或许有点由爱生恨的苗头。”
名为陈墨瞳的女孩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无奈的耸肩,“只能听声音,看不到表情,看不到肢体语言,只有这些了。”
“前面几个小时,他和路谷城夫妻之间的对话呢?”昂热继续追问。
“平常心。”诺诺耸了耸肩,见校长似乎还需要进一步的解释,她放下了手中的蛋糕叉,“这已经是很剧烈的转变了,高烧昏迷之前,他寄宿在叔叔婶婶家里,物质生活不好,精神生活不好,开始懂事一点之后就从来没见过亲生父母,他本该是有很强烈的自卑心理的。”
“亲情这东西很复杂的,按照之前的人格模型,他不可能会有什么平常心,大概率是要表现出愧疚、担忧、害怕之类的负面情绪的。”陈墨瞳看着昂热,神情更加严肃郑重了一些,“而且还有一个关键。”
“你说。”昂热点了点头,端起手边的黑咖啡。
“他从来没有在乎自己到底为什么高烧昏迷了一个月。”听了足足五个多小时墙角的陈墨瞳盯着昂热,“校长,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病症,要么,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这么再来一两次,要么,他明确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还有,疏离感这个问题,很大。”诺诺轻轻的呼了口气,“他的人格几乎完全转变,焕然一新,以前对他重要的事情现在都成了无所谓的事儿,就像有什么庞然巨物,挤进了路明非的脑袋里,把以前那些重要的东西全部扫进了角落里.......”
陈墨瞳的话语顿了一下,才幽幽的开口问,“校长,他真的不是一头龙么?”
“不是。”昂热摇了摇头。
“别觉得我跟路明非说的是假话,是用来亲情绑架他的谎言。”骚老头从桌上拿起一支铝壳包装的雪茄。
拆封,剪口,修平,点燃,轻轻吸了一口之后,他呼出带些些许甜腻香味的烟雾,目光深远,好似在回忆着久远的过往。
“我当然是他的教父。”
“他刚刚出生,我亲自上前拖住他,帮他擦拭身体,洗澡。”
“在‘龙’的方面,我也答应了乔尼薇,会做他的引路人。”
“如果这都不算‘教父’,难道我还该每周去一趟教堂对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做一套礼拜,再赐给路明非一个基督教的教名之后,才算教父么?”昂热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陈墨瞳和古德里安教授都没接茬。
陈墨瞳可能不清楚,但古德里安知道。
在昂热还年轻的那个时代,入教、信教是一件充满荣誉感的事,一个棒小伙要皈依成为基督徒,值得整个镇子的人前来观礼。
昂热或许曾经信教,又或者不信,这一点没人知道,那毕竟是过于久远的时代了,这个地球上就没多少生命跟昂热一个时代。
但唯有一点,古德里安知道。
眼前的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位当世最强的屠龙者,最大的愿望。
是把“神明”从他们的“神域”里拖出。
再细细切做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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