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上同样有寄生虫存在。
做完这一切,
陈昕望向远处晚上仍然一片光明的银川城,微微一笑。
看来那位忠心耿耿的帝国密探把所有乱军都诓骗在城中,这样一网打尽来就简单多。
……
翌日。
陈昕回到灵州,一起等待平叛的官军。
他在去往银川的半途接到了北司调令,兼差随军金令,保护主将魏学曾。
在等待的同时,陈昕传书北司,将崇星教的情报,和自己斩杀罗刹神使穆拉维约夫的消息发了过去。
机关鸢速度极快,上午发出,下午就抵达京城。
陈昕紧接着收到紫金回信,让他协助魏学曾镇压哱拜之乱。
第三天后,率领七镇精锐的魏学曾终于赶来,与之同行的还有副总兵李昫,游击将军吴显,游击将军赵武。
千户所中。
“见过魏大人。”
陈昕略微拱手。
“陈金令不必多礼。”
魏学曾郑重地看着陈昕,没想到这位提前一两天抵达的神衣卫,就已经干出大事情,在重重把守的乱军城中救出了庆王父子。
他早就听闻陈昕的大名,覆灭明宗这种江湖事或许传不进庙堂人耳中,但和王崇古一并促成了俺答封贡,王崇古因此平步青云,这件事可是朝廷上人人知晓了。
听闻圣上将平叛重任交给自己,陈昕金令随行,王崇古还特地传信,请求照拂陈金令一二。
魏学曾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位猛人哪里还需要自己照拂,自己都被他照拂了。
“若非陈金令武功卓绝,冒死入城,救出庆王,吾等还要为此投鼠忌器,受制于叛军。”魏学曾真诚道。
一旁,有不凡武艺的副总兵李昫,感应着陈昕深不可测的气息,不由心中震惊,神意宗师……这位陈金令方才几岁?
“本金令入城打探敌军消息,正好遇见挟持庆王的乱军,于是暗中将庆王救出。”陈昕顺口解释道。
李昫听到打探消息,眼睛一闪:“陈金令可收获多少叛军的情报?”
陈昕立即将自己知道的情报透露:“叛军为首乃是哱拜,杀害巡抚党馨和与总兵张维忠,反叛之后,勾结镇兵刘东旸和许朝以为内应……”
魏学曾等人大喜,有这一手消息,他们镇压叛军更加顺利。
而就在刚抵达灵州不久,又有军情传来,套寇著力兔部南下侵扰平虏卫,乃至渡过黄河进攻花鸟池,与叛军遥相呼应的消息。
魏学曾大怒,即怒哱拜等人引狼入室的举动,又怒著力兔部的贪婪,和议当初,著力兔之人可是也在其中。
果然,夷狄之辈,背信弃义!
魏学曾遂亲自领军,北击著力兔,派遣副总兵李昫西渡渡黄河。
著力兔本就是趁机打草谷,结果平虏卫和花鸟池早有防备,他捞不到什么好处,又得知大军北上,连忙夹着尾巴跑路。
另一边,李昫大军渡河,河西四十七堡本是无奈降贼,如今王师已至,纷纷斩杀叛军将领,望风归附。
仅仅两天功夫。
平叛官军就取得不斐的战果,河西除了银川尽数收复,但魏学曾等人都清楚,银川才是最难啃的骨头,本身就城坚池深,又汇聚了所有叛军,一时半会很难攻下。
但终归需要一试。
魏学曾调拨大军,渡过黄河,兵锋直指银川。
银川城墙上,哱家军严阵以待,哱拜和哱承恩亲登墙头,鼓舞士气。
哱承恩脸色狠厉,野心勃勃,自邀镇守最关键的北门,不让官军来犯秋毫!
哱拜微微摇头,北门事关重大,他要亲自把守,和次子哱承云一起。
随后将哱承恩调去东门,义子哱继云调守南门,西城门则由土文秀总领。
哱承恩虽然无奈,但还是听从父亲的命令,去往仅次于北门的东门。
东门。
哱承恩凝望着城墙下招展的“玄”字旗,人头攒动的官军,心中得意,如此阵仗,绝对维持不了多久!
宁夏的粮食早就被他们搜刮干净,调入银川城,官军势重,但他们的粮草消耗也多,宁夏又非产粮地,必须从其他地方调集,只要他们拖过这段时间,就还有机会。
“杀!!!”
顷刻,杀戮的嘶吼爆发,李昫率军攻城,哱承恩坚守抵抗,他麾下都是亡命之徒组成的哱家军,狠辣凶厉,官军一攻城,就接连受挫。
紧接着,李昫又组织好几波进攻,可始终都无法攻破哱承恩把守的东门。
哱承恩快意一笑,什么精锐官军,亦不过如此……
还未等哱承恩高兴多久,一名探子急匆匆来报:
“哱…哱将军…北,北门失守,官军攻入城中了!”
哱承恩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那位战无不胜的父亲镇守的北方,居然破了???
消息传至,东门的哱家军立时乱了阵脚。
李昫抓住机会,再度攻城,这一次,势如破竹!
东门被破,只是时间问题。
哱承恩知道不能呆下去了,他率领几名亲卫从城头下来,试图与父亲汇合,夺门逃往西面贺兰山。
此时此刻,银川城中各处爆发着激烈巷战,但城门被破,乱军早已失去战意,被官军一边倒的屠杀。
哱承恩几番搜寻父亲无果,他只好转向西门,保命要紧。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过了两条街道,他就见到孤身一人的哱拜。
“父亲!”
哱承恩大喜过望,不疑有他,纵马靠近。
砰!
迎接他的,是哱拜汇聚地神力的铁拳。
猝不及防下,受了这大义灭亲的一拳,哱承恩吐血如箭,倒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