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呆坐许久,阿丽娜依然没有从震撼和懵懂中醒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们喝醉前,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然而...不对,那该死的酒绝对有问题!
阿丽娜原本还有几分血色的面庞刹那间变得苍白,呼吸也格外凌乱。
昨晚他们真的越线了吗?
阿丽娜呆呆的看着窗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期盼昨晚只是一场噩梦亦或者是春梦。
就在她长时间发呆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门没关。”
虽然内心凌乱,但工作并没有忘记她。
国务秘书拿着今天必须批阅的文件,仿佛催命的魔鬼般如期而至。
阿丽娜心慌意乱的翻阅着文件,麻木的画着圈,签着字。
好在今天并无大事,上呈的文件也都附着处置意见,不需要她绞尽脑汁想办法。
签完字,将文件塞给国务秘书,阿丽娜还是忍不住叫住正准备离开的秘书。
“让伊莲立即过来。”
虽然大脑一片混乱,但阿丽娜知道昨晚的罪魁祸首是谁。
片刻后,风韵犹存的伊莲夫人出现在阿丽娜面前。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成熟美丽,一颦一笑间的的妩媚遮掩不住看透世情的淡定从容。
她很清楚阿丽娜现在凌乱的心情,但阿丽娜不说,她也不好主动问。
“昨晚是你干的吧?”
“是的。”
伊莲平静的看着阿丽娜,目光坦荡。
见伊莲毫无愧色,阿丽娜气的不轻,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忍不住压低声音斥责道:
“你怎么敢的,疯了吗?”
“小姐,这不是你的意思吗?”伊莲诧异的看向阿丽娜。
阿丽娜差点晕过去,她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回椅子,却又痛的弹射般站起身。
死死的盯着伊莲,她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你说过让我多关注罗兰和希尔芙,尤其是他们的信件。”
伊莲轻声说道:“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方便直说,我得自己理解。”
理解你XX!
阿丽娜内心狠狠的迸出一句西岱粗口,但还是忍住没当场骂人。
“伊莲,我让你盯着他们的书信往来,只是想知道他们是否闹矛盾,不是让你自作主张!”
“说,除了昨晚的事,你还干了什么?”
伊莲被阿丽娜泛红双眸中闪过的冷冽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姐对卡洛先生的旧部如此愤怒。
缩在衣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微颤着,伊莲也有些心颤,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小姐,你喜欢罗兰?”
“现在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吗?”阿丽娜很想干脆利落的否认,却无法欺骗自己。
或许源于感激,或许起于欣赏,或许是因为罗兰在漫漫长夜中给了她希望,她的确对罗兰有好感,至于这好感是不是喜欢...
好吧,她就是喜欢罗兰,怎么了?
她分毫不让的盯着伊莲,没好气的叹息道:“没错,我喜欢他,但我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伊莲微微低头,轻柔的发出灵魂拷问,“那你有信心争赢希尔芙?”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阿丽娜瞬间蔫了。
她可以嘴硬,但没有必要。
她和希尔芙接触过很多次,无论颜值、身材、气质,她都输给希尔芙一点。
希尔芙的完美无瑕甚至让她有些嫉妒。
更何况希尔芙和罗兰共同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的确比不了。
见阿丽娜没有狡辩,伊莲轻声说道:
“小姐,用正常方式你很难争得过希尔芙。他们就要结婚了,等婚礼办完,就算罗兰心里有你,你也只能做个路人了。”
阿丽娜满腔怒火消散了一大半,但她还是没法原谅伊莲的自作主张。
“所以你就用下药的下作手段,想要制造既定事实,逼迫罗兰和希尔芙接受?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伊莲自然不敢接这句话,她只是轻声辩解着:
“昨晚其实不是下药,只是一种将欲望放大的特制红酒。如果他本人毫无意愿,自然能克制冲动。”
“如果他忍不住,那说明他内心也有想法,只是...”
阿丽娜忍不住打断伊莲的胡说八道,“闭嘴!”
“说,你还做了什么,罗兰和希尔芙的信你是不是也做了手脚?”
“我...”
伊莲在阿丽娜快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她是卡洛先生的秘书,看着阿丽娜长大,对老主人的女儿非常了解。
她知道以阿丽娜的性格,纵然喜欢罗兰也只会埋在心里,如果没有外力多半一辈子藏在心里。
“小姐,如果我们输了,你还有时间吗,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难道你打算带着处女之身和不敢表达的爱意去冥界?”
伊莲的话像一柄利刃刺进阿丽娜的胸膛。
她有足够的理由惩罚伊莲自作主张,然而看着伊莲关切的目光,她实在没法发怒。
沉默许久,她缓缓说道:“你立即回去闭门反思,再写一份忏悔书。记住不是给我,是给希尔芙。该怎么写你心里有数。”
伊莲微微低头,轻声应道:“我知道。”
特制红酒断然不能提,篡改书信没法解释,只能编個理由诚恳道歉。
虽然道歉也无法得到原谅,但态度得有。
她可不敢因为这些事影响两国邦交。
伊莲缓缓后退,就在快要离开房间时,突然停下脚步,轻声问道:
“小姐,你们昨晚...”
“滚,现在就滚!”阿丽娜的脸蛋烫的厉害,气急败坏的逐客。
伊莲狼狈逃走,她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消失,整个人软趴趴的倒在座椅中,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她在保护伊莲。
无论是酒里下药还是篡改信件,性质都非常严重。
以她对希尔芙的了解,如果这事被知晓,伊莲绝不会有好结果。
有些事根本瞒不住,还不如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如果真的说了,希尔芙反而不好大发雷霆。
有些事真的不能较真,不较真只有半磅重,较真了一吨都打不住。
为了两国邦交,有些事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她真的是在挽救伊莲这个白痴,如果不大事化小,希尔芙冲过来一巴掌拍死伊莲,压力反而给她了。
她能因为死去的情报部长和希尔芙闹翻吗?不能。
这就是该死的政治吧。
阿丽娜撑着身体站起来,想到昨晚她的内衣穿在罗兰身上,还是感到一阵心慌。
她和罗兰昨晚到底有没有越线?她身上的伤痕和淤青是怎么来的?
她当然可以找个侍女来检查身体,但她不想。
检查身体容易,侍女能保守秘密吗?总不能为这事杀人灭口吧。
更矛盾的是,她内心想要什么结果?
思来想去,阿丽娜终于想通。
他们昨晚只是喝了点酒,什么都没做。
这就是答案。
反正她也没打算结婚,是否保持少女之身并不重要。
如果真的做了,就当是场了无痕迹的春梦吧。
想通后的阿丽娜终于恢复往日的洒脱,又换了一套衣服后,昂首阔步的向罗兰的寝宫走去。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兰呆呆的看着窗外,茫然的目光完全不聚焦。
如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阿丽娜的内衣怎会穿在他身上,而她本人却什么都没穿?
还有那该死的血迹。
虽然阿丽娜手臂有伤痕,但内衣的血量和手臂的伤痕总有些不匹配。
难道说...
罗兰的心跳声如同发狂的高速公鹿。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他对阿丽娜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朋友?
呸!罗兰狠狠的鄙视自己。
再好的朋友也不会上床探索如何延续生命。
就算之前他们是朋友,昨晚之后也变质了。
无论他是否真的做了什么,阿丽娜的确是和他亲密接触,同床共枕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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