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的了解,曰俄战争之后,曰本国国内消耗了大概二十亿左右的天量军费,甚至还欠下了英吉利八亿左右的外债,将明治维新以来的所有家当全部赔付上了,特别是沙俄还异常头铁,即便是战败了,也不如前清一般乖乖赔款,而是要土地没门,要打继续的架势。
国家已经陷入到了崩溃的地步。”
张学良也拉出一段史实,以用来支撑自己的论点。
“曰本人已经怕了,经济大萧条所造成的危机,使得他们的当权者不得不削减军费,裁撤军队。”
他眼睛一眯,给包国维透露了一个机密。
“你可知道,如今关东军在东北地区有多少人?也不过区区不到三万人之众!”
包国维给张学良气笑了,不由得反问道。
“那汉卿兄在东北又有多少兵力?”
“具体数据自然是不便透露,但我可以说一个大致数据,让秉文兄放心。”张学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显得异常自信。
“不是我吹嘘,如今奉军治下约有三十万之众,就算是我入关处理中原大战,东北地区也至少有数十万驻扎军队。
坦克数十辆,飞机几百余架,奉天兵工厂更加是全亚洲数一数二的装备制造工厂。”
张学良嘿嘿一笑。
“就算是要我去打常凯申,我都有信心将这个常光头斩于马下。”
包国维越听越觉得讽刺。
老子难道不知道你奉系军队,是如今华夏国内最为强大的军队么?
这一点谁都知道。
可谁又能够料到,在一年后的危局之中,奉系竟然这么没用,可以将整个东北都拱手让人?
一时间,包国维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张学良觉得很奇怪,还笑着拍一拍包国维的肩膀说道:“秉文难道是觉得,我会叛国,随后投靠曰本人么?这你便是多虑了,自改旗易帜之后......”
“好了。”
包国维打断对方的发言,随后眯了眯眼睛,反问说道。
“难道汉卿不了解曰本人的嘴脸么?”
听到这话之后,张学良脸色一变,脑袋里面想起了一个画面。
皇姑屯事件之后,躺在病床之上的张作霖,咽喉处是斗大的血洞,等到张学良赶到之时,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心中不由得悲痛,这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张学良呼出了一口气,愤然说道。
“我此生定要让曰本人血债血偿。”
包国维倒还以为对方醒悟了,不由得有些激动。
难道自己真的改变历史了?
可又听张学良说道。
“但还需要等待时机,我如今身上牵扯的并非我一人之恩怨,乃是民族之希望,不能够轻举妄动。”
他发出笑容,拍了拍包国维的肩膀说道。
“秉文或许太过于杞人忧天了,他曰本人脑子秀逗了来与我们开战?曰本人早就被经济萧条和国内危机搞得动乱不堪,你看着吧明年曰本人更换内阁,上来的一定是保守派,不可能有勇气和精力,再去打一场‘蛇吞象’的戏码!”
包国维无语。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已经有些胆怯了。
不知道是张作霖的死亡,还是因为之前下属的背叛。
从心底,张学良已经在躲避战争畏惧战争,所以宁愿用这些数据蒙蔽双眼,也不愿真正去着手准备,应对一场战争。
简而言之,现在的张学良失去了血性。
沉吟了一会儿,包国维反问说道。
“不知道汉卿,了不了解曰本人?”
“嗯?”
张学良说累了,正将茶水递到嘴边,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包国维。
“曰本人自古便有下克上的传统,与我们不同,在他们的历史中,下级代替上级,家臣消灭家主,武士篡夺领主,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幕府将军统治了曰本人六百余年,将天皇立为傀儡,把持实权。
而武士阶级则掌控着国家政权。
投机,豪赌,奸恶,一直流淌在曰本人的血液之中,这一点从明清时期的倭寇便可以看出......”
包国维干脆给张学良普及起了曰本人的历史,听得张学良如痴如醉,古代历史他了解很多。
曰本人的性格与历史,他还是第一次接触。
“明治维新的成功又是一个例子,以中下层武士为主体,推翻了德川幕府。
汉卿你或许比我了解当今各国的情报,但是我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曰本人!
这是一群不能以常理来预料的奸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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