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孝胥?
等到将林玉堂送走之后,包国维静下来,脑袋里面便蹦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若是从文学领域,郑孝胥是“同光体”诗派的领袖,诗风意度简穆,在民国时期影响甚广。
若是从书法来说,郑孝胥乃是一代大家,他的楷书作品被评价为“独出机杼,不落古人窠臼”,在后世的书法界有一定的名望。
若是从身份来说,郑孝胥在前清担任过巡抚、船政大臣。
这也难怪,就算是做出当街殴打女儿这种行径,也没有人敢动他。
实在是无论是从文学,还是从名望上面,这位的份量都是十分的重。
只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跟包国维杠上呢?
难道真的是出于立场的不同,郑孝胥是一个顽固的保守派么?
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包国维想起了林玉堂在交谈之中提到的一句话。
“郑孝胥是一个纯正的满清遗老,曾经多次到北平会见逊帝溥仪,力求复辟。”
这让包国维注意到其中的哗点。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林玉堂面色古怪地看向包国维问道。
“秉文,你近来还与前清皇后有联系吗?”
“没......”包国维刚刚想要否认,可当即觉得不对劲了。
他皱着眉头说道。
“先生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包国维什么时候跟前清皇后有过瓜葛了?别说现在没有与她有联系,从前也与她没有过联系。”
“嗨!”林玉堂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惋惜,感慨说道。“终究是人无完人啊,秉文你也不必瞒我,你近来还是收敛一些,我想逊帝应该是盯上你了,他如今满脑子想得都是复辟,甚至想要‘列强共管’,据说如今已经与日本人有了联系,你要万分小心。”
包国维满头黑线,自己这是说不清楚了。
算了,说不清楚就说不清楚吧,自己身上的脏水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还有说自己跟胡蝶、阮玲玉有一腿,说自己暗恋林徽因的。
总之文人的事情,是怎么恶心怎么编排。
留给后世的作者当做素材吧,他们也怪可怜的。
听到了一个词语之后,包国维的眉头当即皱成了一个川字。
“列强共管?”
“对。”林玉堂脸上也露出厌恶的表情。“前清曾经有一句话,宁予友邦不予家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是存着这份心思。”
“哼!”
包国维冷哼一声,对于其他人他或许能够保持一份心性,可对于这些国贼,实在是提不起一点点仁善。
若不是有各种限制,他就想给他们剁了喂狗。
只能说,前清亡了,亡的并不冤枉。
另外,包国维还想到另外一个信息。
刚才在林玉堂的口中,说这个郑孝胥可能已经勾结了日本人,这是出于逊帝曾经多次接触日本人得出来的结论。
终究是一个猜测,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逊帝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的底线到底有多低,实在是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可包国维却是结结实实的知道。
在曰本人入侵之后,郑孝胥成为了伪满国的国务总理大臣,这个人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汉奸!!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包国维第一次对一个人起了杀意。
“师父,咱们还要去联系青帮的人不,把那个说你坏话的人给他揪出来,让他身败名裂!”
曹晏海从门外闯了进来,似乎对让其他人身败名裂这回事很感兴趣。
“青帮是要联系的,我还要去见一见杜月笙,好久没有见他了,就是那个事情不用调查了,想说让他说吧,咱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啊?”
曹晏海有一些失望了,这么好的事情不做了?
却听包国维将先前关于郑孝胥的事情一说,曹晏海这个颇具江湖气息的汉子,顿时怒不可遏,一锤桌子说道。
“这个老货实在是太过于可恶了,不仅仅当街欺辱自己的女儿,还想要将列强引到国内来?这些人为了皇位,全然不顾普通百姓的死活吗?”
包国维摇摇头说道:“小曹,你还不懂么,这些皇帝都是一样的,他们口中说着为了天下百姓为了黎民苍生,实际上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包国维想起了后世的那些国家,口口声声说什么贸易自由,说什么契约精神,实际上这些说辞,只在对于他们自己有利的时候,才会起作用。
前往杜府的路上,曹晏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后座的包国维说道。
“师父,我听说你前次解决危机,仅仅靠着一首《回答》就让所有报纸都闭嘴了,你看看能不能再写出一篇类似的作品,让那个老狗身败名裂。”
包国维的嘴角顿时一抽,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写诗歌是下蛋啊?想下一个就下一个,哪里有那么多如《回答》一般的作品。”
曹晏海倒是有些委屈了,他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嘴巴里面嘟囔说道。
“师父你写文章,可不是像下蛋一般么,一个接着一个,可高产着呢......”
没有理会曹晏海嘴巴里面的腹诽,包国维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的确是要拿出一部作品了,要不然这些家伙们倒还觉得自己好欺负了。
至于郑孝胥那边,那就不是让他身败名裂那么简单了,帮助曰本人作事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容忍的。
但包国维是文豪,又不是剑豪,不可能自己出手去刺杀对方。
只能说将这件事情交给青帮来办,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作品,包国维心中已经有了好几个选项。
诗歌?
或许短篇小说更加具有震撼效果!
......
杜府。
“夫人们,我觉得这个什么新式内衣真真是极好的,经过精巧设计包裹之后,那玩意儿挺拔得像是十八岁一般。”
后院的闺房里面,杜月笙在四名女子面前踱步,一边摩挲着下巴的胡须,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
也不知道他这个十八岁一般,说的是他自己的那玩意儿,还是夫人们的那玩意儿。
沈月英作为杜月笙的原配夫人,双手半掩半露的抱着胸,她脸上有些害臊地说道。
“老爷,这个新式内衣让妹妹们穿一穿便是了,怎么还让我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子穿,实在是让人太过于挂不住脸了。”
杜月笙顿时发出哈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沈月英的肩膀说道。
“夫人不必害臊,这里又没有外人,这东西好着呢,如今是新时代了,可与从前不同了,不能够守着那些旧观念,就就算是咱们到了年纪了,也不能慢了年轻人的脚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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