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主堡。
‘艾勒莉·海塔尔’夫人安静的躺在床上。
面容安详。
她的长子,提利尔家族的继承者——瘸腿的维拉斯。
正坐在房间内,神情淡漠、目光却锐利如刀,亦如肩膀上雄健的猎鹰。
他一手拄着崭新的鱼梁木拐杖,一手把玩着白色的小瓷瓶。
连串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穿着深绿色长裙的小玫瑰,在高庭总管的护卫下、悄然出现在房间内。
佛提莫·克连恩紧随其后。
这位高庭教头是来自红湖克连恩家族的成员,也是目前风雨飘摇的提利尔家族、最值得信任的几位家臣之一。
小玫瑰并没有理会兄长、径直走到‘母亲’身边,伸手轻抚着银发、眼中流露着羡慕之色。
良久、她轻声叹息:“多么美妙动人的色彩,为什么我们没能继承它。”
真正的艾勒莉夫人一直对自己的银发引以为傲。
虽然她从未明言、但在巨龙回归的今天,很多人都将其视为坦格利安血脉的象征。毕竟在漫长的历史当中,并不缺少具有坦格利安血脉的女性嫁入海塔尔家族,偶尔出现血脉浓郁的个例并不奇怪。
在拜拉席恩王朝时期、龙王血脉和银发可有可无,可现在却让玛格丽为之着迷。
“谁又能想到...会有今天?”维拉斯左手用力、拐杖支撑着瘸腿缓缓起身,走到妹妹和母亲身边,沉声道:“发色只是表象、不是所有的龙骑士都是银发。玛格丽、你并非毫无机会。”
“海塔尔的女儿,又如何成为王后?”玛格丽轻抚着母亲、轻叹道。
金帐汗国对海塔尔赶尽杀绝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年迈的奥莲娜夫人想要为提利尔、以及雷德温争取一线生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艾勒莉·海塔尔和嫁给丹尼斯·海塔尔也成了最大的阻碍。
可他们兄妹、又怎么可能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他们管不了飞往青亭岛的信鸦,但在高庭、并非毫无‘反抗’能力。
于是,扼死者被换成了安眠药剂,随后某位岁数相近的银发女性、通过密道悄然出现在这里。
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维拉斯深深的看了一眼妹妹,眼中闪过莫名的色彩。
旁边侍立的佛提莫爵士,让他暂时忍住了自己的劝慰。
“她会去哪儿?”玛格丽强忍着,颤声问道,她伤心于自己的无力。
“盛夏群岛。”维拉斯目光平静如水,握紧拐杖的左手因用力露出青筋。
“也不错,远离纷争。”玛格丽轻轻点头。随后带着一丝心虚:“祖母会知道吗?”
维拉斯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他不认为自己和妹妹的小动作能瞒过奥莲娜夫人,但如果两人坚持、祖母又如何阻止?
“为了提利尔,我已背弃信仰。”他看着手中的鱼梁木拐杖,自嘲一笑。
在断腿之后,维拉斯以虔诚、睿智和博学闻名,现在第一条已经被他亲手抛弃。
玛格丽闻言黯然。她同样放弃了自己的‘信仰’,毕生追求的权力和地位、已经随风而去。有些不甘心的叹息道:“海塔尔究竟做错了什么?”
维拉斯清楚祖母对妹妹的培养,也明白她的执念。
“因为学城,因为教会,因为...巨龙!”
“巨龙?”玛格丽投来不解的目光。前两者和海塔尔难以割舍,但巨龙又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母亲的银发并非个例。”维拉斯看着自己的妹妹、意味深长的说出一连串的问题:
“传闻‘疯女’有着预言的能力,你想到了谁?”
“学城排斥巫术和巨龙已经成了共识。但我们的外祖父躲在参天塔上、研究着什么?”
“血龙狂舞、黑火叛乱、盛夏厅悲剧,海塔尔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疯女莫罗娅,按照辈分应该算是他们兄妹的姨妈。
聪慧而博闻的玛格丽,第一时间想到了坦格利安家族的‘梦行者’。
旧镇老翁研究巫术也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碍于身份、没人敢说三道四。
而导致坦格利安走向覆亡的几次关键事件,也确实都逃不开海塔尔和学城的影子。
“可他们...目的又是什么?”
海塔尔虽然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但他们只是提利尔的封臣。
就算推翻坦格利安、并且掌控魔法,七国也轮不到他们统治。
如此费尽心机、目的何在?
“如果,他们有巨龙呢?”
维拉斯轻抚着妹妹的脸颊、流露出宠溺之色:“翻阅家族对血龙狂舞历史的记载,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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