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允珩心里忐忑,急忙下令日夜兼程追赶武王。
他知道武王心性单纯,行事莽撞,没有政治斗争的心机。
他率兵进京,想必是不满郦允晟继位,公然与郦允晟叫板了。
可郦允晟心术诡诈,要对付一个郦允武,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五弟,你可千万不能出事!”郦允珩暗暗为武王捏了把汗。
于私,郦允武是郦允珩的好兄弟,哥俩情意深厚,如同一母同胞。郦允武自小就跟着他,一起习武、读书,一起逃课、玩耍。
于公,郦允武是他的有力同盟,凭着陵州和襄州两地的军事实力,加上有允武这一军事奇才,他们的实力,是足以让郦允晟侧目,有所顾忌的。
如果郦允武有事,双方的军事力量对比将更加悬殊,郦允珩所处的境地就会愈发恶劣被动,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样的忧心如焚中,马车在路上行了三日,京城已经遥遥在望了。
巍峨壮观的重重殿宇,金碧辉煌的座座宫阙,以往看上去是那样富丽堂皇、庄严古朴。
可现在看去,这些建筑却都显得森冷暗黑,透着阴谋血腥和凛凛杀气……
郦允珩掀开车帘往外望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停滞了一会儿,脸色有些惨白。
“等我一下。”
郦允珩嗓音喑哑低沉,说着就离开了马车,往远处经过的一队人群走过去。
宛儿也留意到那队人了。
从着装可以看出,这是公差押解着披枷带锁的人犯,刚出了城门往西北,看来是有人被判了流徙之刑。
郦允珩正是朝着这队人走过去,宛儿看见他跟戴着枷锁的人犯说着话。
毫无疑问,这是郦允珩阵营中的官员被新皇贬斥流放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总会将朝堂大换血,奖赏擢拔从龙有功之人,清理排除异己。
这是常见的戏码,并不在宛儿意料之外。
可郦允珩
身体摇摇晃晃,走路趔趄不稳,好几次险些跌倒……
难道他听到了什么坏消息?
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宛儿,她赶紧跑过去搀住郦允珩,见他脸色阴郁,额头上布满汗珠,嘴唇哆嗦着,没有一点血色……
“王爷,出了什么事儿吗?”
宛儿紧张地问。
“五弟……”郦允珩眼睛里潮湿血红,“得急症……暴亡……”
如同晴天霹雳,将宛儿震成了冰石人。
万把利刃扎到了宛儿的胸口,刃刃见血,刀刀连心,剧痛如带刺的网,将宛儿扎得遍体鳞伤。
郦允武“宛姐姐,宛姐姐”的大嗓门在她耳边响起来。泪水,如江河之水奔涌而下……
从郦允珩三言两语的简述中,宛儿得知了这件事的始末
原来,郦允武听闻父皇凶信,立刻命全军白盔白甲,率数万军队到京师,向新皇索要玺绶,声称父皇的心意是要三哥继位,命他挂帅出征就是明证。
新皇并不发作,而是拿出父皇的遗诏给他看,证明自己继位的正统性。
新皇还大度地在宫中设下宴席,为五弟及随行的重要将领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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