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弟磨叽好一阵子，才换好衣服走出来。

不过她没有脱掉原来的内裤，只是在上面再套一层情趣衣，饶是如此，她还遮遮掩掩的，扭扭捏捏放不开，眼神怯怯看着陈默。

陈默见此，顿时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他耐着性子微笑问道：“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今天过来具体做什么吗？”

赵盼弟很认真地点点头：“她说来当模特拍照。”

陈默立马又问她：“还有呢？”

赵盼弟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她说来了之后都听你的。”

陈默闻言，无奈摇摇头，放下手中才弄好的相机，想了想，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现金递给她。

赵盼弟眼神中带着惊慌看着陈默，没有接他的钱。

赵盼弟此时也明白过来，陈默是对她不满意，要赶走她，拿钱打发她离开。

陈默并没有生气，微笑解释道：“这是给你的辛苦费，你穿好自己的衣服打车回去吧。”

“可是……”赵盼弟抿着嘴，想说，还没有开拍呢，怎么就结束了，可又说不出来。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陈默不满意她的身材，比竟脸蛋陈默刚刚已经看过，如果不过关话，陈默在楼下就会拒绝自己了。

陈默扫兴地开始收拾东西，道：“你回去吧，你不太适合做这个事情。”

被雇主嫌弃，赵盼弟顿时委屈地想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刚来，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就被雇主嫌弃，她觉得好丢脸好委屈。和她初中毕业，第一次去电子厂打工被拒绝，蹲在门口哭那次差不多。

“为什么不合适？”赵盼弟鼓足勇气，不服气地追问道。

陈默耐心解释道：“我请你来，是当情趣衣模特的，需要穿着我们公司设计的衣服，其中很多都是非常暴露的款式，你连最保守的这款都不敢穿，居然还穿着自己的内裤，其他款式就更别说了。

做这种模特，有时候需要露点，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你可知道，那些专业的模特，哪個不是毫不犹豫就在镜头前脱掉所有衣服？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换衣服都是毫无顾忌，如果这一点你都做不到，那真的不用干这一行了。

我以前为了六百块钱酬劳去美院做绘画的模特，脱的一件不剩在几十个学生面前站了六个小时，其中一半多都是女生。而且，中途我还忍不住有反应了呢，那又怎样？既然吃这门饭，就要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没关系，你年纪小，没接触过平面模特方面的工作，我可以理解。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过了心里这一关再吃这门饭。楼下打车很方便，在路边招手就可以打到车，我就不送了。”

说完他准备关了拍摄补光灯，将设备收拾好放角落。

可赵盼弟不肯走，心里十分委屈，也很倔强，她呆呆站在原地，伸手抹了抹眼泪，像是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心。

她突然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一根带着小铃铛的红绳系在脚腕上，随即默默将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脱了下来，一只手臂横在胸前，一只手掌遮在下方。

这根红绳是她最后一件衣服，有了它，衣服就没有全脱光。

然后缓缓转向陈默，开口对正在收拾东西的陈默道：“我不走，我可以的。”

陈默听到后回过头，看到她这般，顿时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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