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西墙都裂口了。唉呀,现在这住房一紧张,人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也不知道是谁,这命都不要了,也得找个片瓦遮身的地方呀。我看你们还在屋顶上重新排瓦,排了以后能挡住漏雨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这房子底子已经这样了,咱只能描描画画,尽量给它弄的好看点,少点危险就行。”金师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打着马虎眼。
邵武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把刚买的两包团结烟拍到了金师傅手里,“给师傅们解解乏。”
金师傅高兴的接过去,进屋给干活的几个师傅散烟去了。
刘老师看着邵武,奇怪的问他:“邵武啊,不会这房是分给你了吧?”
邵武点点头,“我这不是在收购站上班吗?给领导一说我的实际困难,领导跟街道上一结合,想起来咱院还有这样一间倒座房,照顾我一下就分给我了。莪也不挑,只要能有个躺人的地儿,我就满足了。”
能看出来,刘老师脸上还真有一些懊恼的神色。
他觉得邵武说的很有道理啊。甭管是什么房,只要能有片瓦遮身,能有立足之地,谁还讲究那么多呀,更何况这房就在院里,平时多方便呀。哎呀,他怎么就没想起来往街道上跑跑,把房给要过来呢。
现在想起来也晚了,让邵武那小子白捡了个便宜。
邵武说他是住房困难,他家里住房不困难吗?他俩儿子一个闺女都不小了,生活上越来越不方便,更何况刘光明两口子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孩子,说不定就是受房子的影响。
刚才还是一副看热闹,气定神仙模样的刘老师,这时候再看向这间最西头半塌倒座房的时候,眼神都已经开始喷火了。
邵武越看他那个样子,心里就越开心。也不再理他,而是跟金师傅打了个招呼:“金师傅,有什么需要啊,你去找我,或者是到院里跟我姥姥说,我先走了哈。”
“你去忙吧,没什么事,放心吧。”
邵武想着刘老师那副样子,心里忍不住哼起了小曲,乐呵呵的先拐回到院里。
姥姥看他回来,不高兴的说:“吃饭点儿不回来又跑哪儿去了?”
邵武试探着说:“咱这片儿那个邬梅从上海回来了,我请她跟她同学吃了一顿饭。”
姥姥明显知道邬梅,一听脸上露出笑容,好奇的问:“哟,邬梅回来了?她现在怎么样?我听她妈说,她在上海学什么外国话。”
邵武点点头,“上海外语学院,学英国话的。看起来还挺不错。”
让邵武吃惊的是,姥姥明显对邬梅很有兴趣,很有热情。
“中午就不该让她去外边吃,领回家来呀,姥姥给你们好好做一顿。晚上你把她叫回来,姥姥给她好好做一桌。待会儿我就去菜市场买菜去。”
这不对劲儿啊。热情度有点儿明显偏高,莫非有什么企图不成?
正好姥姥下一句话解答了邵武心中的疑惑。
“你下班了,早早的去修理厂把你小舅给叫回来,别让他在外边胡混,就说邬梅回来了,今天一块吃顿饭。”
得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路强那人就别糟践人家姑娘了。
邵武摊了摊手,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姥姥,人已经走了,回上海了,她们根本就在这停不住,有任务,是来接待外宾的。只是抽空拐回来想吃一顿炸酱面。”
“啊?”姥姥一脸的沮丧,看起来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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