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站起身,把手套摘掉,随便扔在那堆铁疙瘩上,笑着说:“你等着,我去洗洗手,简单擦擦,咱们一块儿出去说话,这里边,毕竟环境味道都差点。”
邵武去水龙头那儿拿着肥皂,简单的清洗整理了一下,最起码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然后重新在收购站门口和邬梅他们会合。
“到了饭点儿。正好一块吃饭,咱们去胡同东口,那边有个面馆。”
邵武笑着提议,没想到他话一出口,竟然得到了邬梅很热烈的回应。
“哎呀,我今儿来就是领着同学一块儿去那家面馆吃炸酱面的,你都不知道我快想死它了。”
邵武奇怪的看了看她,不由的问道:“你上学不会不在北京城吧?”
他前两天听李少平说过一嘴,邬梅78年的时候考上大学了,当时没多想,还以为她肯定就在北京城上学呢。
邬梅笑着说:“我在上海上学,上海外语学院。”
邵武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怪不得听见面馆儿这么兴奋呢,要搁我身上我也激动,那个炸酱味儿估计够你想的了。走吧,今儿我请客,让你好好找找记忆中的味道。”
邵武看着李少平也一脸笑容的跟了上来,他停住脚步半转身,看着李少平对他说:“好了,你把人领过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己找地儿吃饭,该干嘛干嘛去。我请客专请漂亮女同志,跟你可没啥关系啊。”
李少平没想到邵武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一般咱BJ爷们儿不就爱面子,在女同志面前不得豪爽一把吗?怎么能这么小气吧唧的,拒绝人跟着一块吃顿饭呢?
简直是太丢面儿,太掉份儿了。
可是,他眼睁睁瞅着邵武领着两个女同志,说说笑笑就朝着胡同东口走去,压根没人跟他客气一下。
那边,邬梅正问邵武呢,“看来你还跟以前一样,不待见他呀。”
邵武说道:“我以前不待见他吗?记不起来了,反正我现在看见他就烦,看不惯他那样。天天跟个宫里太监一样。”
这话说的,不但邬梅捂着嘴笑了起来,连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好奇四处打量的那个女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邵武好奇的看了看,一直戴着墨镜的那个女人,问邬梅:“这位是你同学?”
邬梅点点头,“她家是上海的,这次我们俩暑假一块儿到BJ有个任务,这两天正好有时间,她听说我家住在百花深处胡同附近,一听这名字就非要来看看。”说着邬梅自己笑了起来。
被这个名字给忽悠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了,只听名字,“百花深处”,很容易引起人的遐想。其实,实地一看就是一个狭窄曲折的普通北京胡同,可能老年间有那么一点不同,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个充满人间烟火气的普通老胡同了。
邵武扭头看着那个女人对她说:“咱这胡同名字叫的好听,主要是老年间这里据说也曾经花香袭人,曲径通幽,引无数骚人墨客过来驻足留连。但那毕竟只是传说,我们打小时候就没见过,而只是习惯,这个“胡同是狭而长的。两旁都是用碎砖砌的墙。南墙少见日光,薄薄的长着一层绿苔,高处有隐隐的几条蜗牛爬过的银轨。往里走略觉宽敞一些,可是两旁的墙更破碎一些。”
邵武说的摇头晃脑,他把老舍一段描写文字悠悠的说了出来,这也是他在被车撞穿越之前,在百花深处胡同里给粉丝们正在说的一段话。
这个时候说着说着,心里难免有了很多感触,想起了前世今生,突然百般滋味上心头,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他哎了一声后,缓缓又说道,“百花深处好,世人皆不晓。小院半壁阴,老庙三尺草。秋风未曾忘,又将落叶扫。此处胜桃源,只是人将老。”
邵武边说,边用手摸着胡同的老墙,慢慢地往前走,可是他走了一会儿,没听见身边有脚步声,停下来转身看了看,唉,“你们怎么都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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