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不惜马力,连换数匹骏马,终于赶至桃源县境内。
李莫愁一路和曲归共乘,每隔数日便得曲归以鲜血压制剧毒,终究清醒多而昏迷少,感受着曲归所独有的莫名气息,早羞得几乎忘了中毒之事。
曲归依稀记得一灯大师居处须循一处瀑布逆流而上,再经樵、农、读三关,方可到达。
桃源县不大,瀑布更只一处,曲归毫不费力寻到,但见瀑布下柳树旁坐着一人,头戴斗笠,正自垂钓。
李莫愁心中惊奇:‘这瀑布水势湍急异常,水中怎会有鱼?纵然有鱼,又怎有余暇吞饵?’
曲归知他便是一灯大师座下大弟子点苍渔隐,特意在此阻拦寻恩师救命之各色人等。
一灯大师年事已高,一阳指救人又极耗功力,他门下渔樵耕读四大弟子心忧恩师,恐其如此耗费心力为人治伤,损及自身本源,是以在山下、山路拦截上山求医之人。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一灯大师慈悲为怀,又深悔当年见死不救之事,正是一心要多救世人,以减内心罪责之感。
但未救就是未救,因之所生内疚又岂是多救旁人便可化解的?
曲归一路来以鲜血保李莫愁不至毒发攻心,血液多流,脸色发白,四肢疲软,若非内功深湛,几乎要先李莫愁昏倒。当下不欲同点苍渔隐多做纠缠,走至近处,右足悄无声息踢出,正中其悬枢穴。
悬枢穴在人身第十三脊椎之下,点苍渔隐坐于石上垂钓,悬枢穴便在石上数寸之处,曲归伸足便即踢到,点苍渔隐身子缓缓向右倒去。
他虽见到曲归、李莫愁靠近,但见曲归脸色发白,宛若病夫,心下浑不以为意,而李莫愁区区少女,更不被他放在心上,哪料得曲归说出手便出手,且踢足之快,认穴之准,更是生平罕见,全然不及闪避,立时中招昏晕。
李莫愁奇道:“曲归,你不是说找大夫?怎的踢晕了这渔人?”
曲归道:“打晕了他,才好找大夫。”随即寻到渔人小舟、铁桨,携李莫愁入舟,划动铁桨,逆流而上。
曲归因失血而手脚发软,总算功力深厚,全力划桨之下,勉强尚可与水流相抗。
小舟行得片刻,水流渐缓,忽遇一個山洞,出了山洞,李莫愁眼前一亮,原来眼前是个极大的喷泉,高达二丈有余,奔雪溅玉,两条巨大的水柱从石孔中直喷上来,飞入半空。
蓦地里一阵歌声传来,唱歌之人随后转出,手提一捆松柴,腰插短斧,乃是一个樵子。
那樵子向二人打量一眼,见曲归握着渔人铁桨,只道二人是他放上来的,不以为意,伸手向山边一指,道:“上去吧。”
曲归道一声谢,和李莫愁下了小舟,顺着山边藤条攀上。李莫愁体内虽有剧毒,但毒素为曲归血液压制,只消血液之力未尽,毒性不得发作,李莫愁便全然不受影响,动作之迅捷轻盈较平常一般无二。
二人攀上山峰,只见峰顶为人垦出二十来亩田,一个农夫正自赶牛耕田。
见得二人,农夫一怔,道:“二位,到此何事?”
曲归疾走数步,欺至农夫身前,抱拳道:“在下桃花岛弟子……”
农夫听闻“桃花岛”三字,微微一惊,岂料曲归倏然动手,左手状若兰花,拂过他右肩数处穴道,农夫登即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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