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仓储之中。
毁去双目的朱廷修正静静地端坐在角落中。
这会儿,他的手边玄机墨玉正亮着屏幕。
不过是短短的片刻之间,那场注定成为惊爆点的武道擂台比赛,便已经被各路高手完成了剪辑,并且配上了完整的细致的解说与分析,发布在了各大网站上,以博取流量。
这些解说背后都有着专业的团队。
至少他们短时间内出具的文案,真的逻辑清晰,让人听来有如身临其境一般,清楚明白的将武道搏杀的整个过程阐述的简明而清晰。
甚至连此刻的朱廷修,都像是直观的“看到”了岳含章那闲庭信步也似的画面一样,看到了张显正若掌中囚鸟也似,活生生以澎湃力劲的爆发而将自己累死的场景。
那是铸就了此刻朱廷修一切凄惨境遇的岳含章。
但是朱廷修的神情上,却像是不见了明显而直接的怒意。
张家的嫡传血裔以如此凄惨姿态的殒亡,像是消解去了一部分朱廷修偏激且激涌的情绪。
而岳含章在武道领域所达到的古今先贤的高绝境界,更让朱廷修明晰的意识到了他和岳含章之间本质的差别。
一个世家层次和武学天赋都比自己更高的存在,惨死在了岳含章的手中。
他的怨毒情绪似乎已经没有了宣泄去处。
但是在这种近乎于迟暮衰朽的平静之中,朱廷修却像是陷入了另一种偏执,不断地重复的播放着视频。
似乎试图在那精明的文案所构建出的武学世界中,找寻到岳含章那完美表现之中的不完美。
一遍又一遍。
徒劳且徒劳。
终于。
砰——
一声剧烈的脆响,终止了朱廷修的偏执举动。
伴随着徐师锦在一旁的暴起,刹那间,整個玄机墨玉都被徐师锦一拳砸了个粉碎。
进而那在不断的重复中,甚至显得过分聒噪的声音,便尽都戛然而止。
“够了!一遍遍听,能听出什么花来?
是能让张显正活?还是能够让岳含章死?
安静些!太扰人烦了!”
闻听得徐师锦这般毫不客气的,满是烦躁情绪的呵斥。
原地里,朱廷修仍旧保持着此前他那衰朽迟暮般的麻木状态。
他甚至还有心思余裕,去仔细感受着此刻徐师锦身上那比此前更甚的澎湃气血爆发之中的妖气。
“你的气血还是此前的绝巅状态,但是你的妖气比之前更为浓烈了。
这是你所走的修途所存在的负面影响么?
看起来比那些偏激的武学意志对于人心神情绪的影响还要强烈。
你得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倘若妖化,我如今双目失明,可拿你没办法。
改造修士的技术储备填补了你们手段的空白之后,会不会消除这些负面影响?”
这一刻的朱廷修,像极了一个审视着买家秀,进而对这个产品进行评头论足的买家。
而仿佛是受到了朱廷修这种低沉情绪的感染。
暴躁状态下的徐师锦也稍稍变得偏向柔和与平静了些许。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能够感受到这种蓬勃暴躁怒火的宣泄让他完全不像了他自己。
但他只是控制不住了而已。
“理论上,改造修士的技术储备在填补了这一修途的空白之后,足够消除六七成的负面影响。
这就足够了,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修法,炼化受箓金印就不会把人逼疯了?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而已。
二哥,你还在干岸上站着呢,我却已经身处在其中,再没有比我更想要得以论证这番理论正确的人了。
但只有等他们真的将那些技术储备取回来,我们才能够真的实际论证这些。”
正说着,刚刚徐师锦原本稍有舒展开来的眉心,又猛地紧皱了起来。
“时间过去多久了?
岳含章打死张显正都过去多久了?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还有什么变故吗?
事情就不能按照计划顺理成章的进行一次?
妈的——”
情绪激涌起来的时候。
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愈演愈烈的妖气在气血之中的不断浸染。
与此同时。
他真正呈现出了不受控的神情状态来。
嘴角的不断抽搐下,通身暴猿也似的筋肉隆起的轮廓有着异于常人的起伏。
那是徐师锦通体筋肉全力紧绷与骤然松弛的表现。
而在这样极度情绪冲击的失控状态之下,许许多多的污言秽语组成的纯粹宣泄式的谩骂,便咸皆从徐师锦的口中如同毒液般喷涌而出。
万幸。
就在徐师锦的失控暴躁状态愈演愈烈,几乎让一旁平静状态下的朱廷修都展露出些许严阵以待的神情变化的时候。
隐秘仓储的大门打开。
让徐师锦这种状态再度戛然而止的同时。
也让朱廷修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是两个身披着兜帽黑袍的身影显现。
大门缓缓地闭合。
其中一件黑袍脱落,露出了身着着汉白玉石颜色镶嵌玉骨紧身战甲的飞燕。
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
之前的时候,飞燕还是一副麻木的高三武道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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