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姬笑笑有点懵，这算说到哪儿了？

瑞亚凌空点了点姬笑笑的四周，“这四周围过来的阴灵可是不少，理论上来说，这种现象通常都是身体数据向下走的前兆。按一句你能理解的大白话就是，你快死了，所以身上阴气重，已经越来越吸引阴灵了。”

姬笑笑连连眨眼，理智告诉她，这种没头没尾的神棍话完全没有相信的理由。可是情感上她又在想，如果瑞亚是个神棍，说话毫无根据的话，也不会和雅典娜是好朋友，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连亲人圈子都不放过吧？

雍和已经变了脸色，他是绝对相信瑞亚的能力的。也许瑞亚和他大嫂一样喜欢开玩笑，但在正经事情上，她们从来不会信口雌黄。

“瑞亚姐！麻烦你细讲。”雍和一伸手就把姬笑笑揽进了怀里，好像这样就能阻隔围绕在她周围的，他并看不见的阴灵似的。

两人身后的雍陶：……

几次欲带着她家阿万上前打招呼，但几次都没能成行……

瑞亚摇头，“细讲也只能讲到这个程度了。意识转实体这块，为什么系统程序转实体都通过并实行三年了，而人类的残留意识转实体却至今不被通过？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的器官移植都有排他性，就更别说完整的意识了。我也只能看出问题而已，可是要如何解决，我还没有一点头绪。”

话都很实在，雍和听了进去，但没有因为事发突然就强行反问，只在心里一遍一遍强迫自己去接受。

姬笑笑也想问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脑子率先想到的居然是，她预约什么整容啊！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另说呢。

雍和恢复的就快多了，“可是瑞亚姐，最近笑笑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你也知道余明明的事情不是吗？余明明时不时还会头疼晕眩，但笑笑从来没有那样过。”

他不是置疑，只是希望让瑞亚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以便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嗯，作为唯二的人类意识转实体案例，他们的不同情况反应，你理解成个体差异就好。对于余明明来说，他的头疼晕眩，其中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他的记忆被张三风禁锢了。而姬笑笑却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的。所以我猜，如果她最近没有身体上的异常的话，那么就是精神，或者情绪上有异常了。”

雍和听了这话立刻就看向了姬笑笑，他想到的是那天姬笑笑因为兽人世界的两个孩子而哭到不能自己的画面。

虽然事后姬笑笑主动说只是一时情绪失控了，雍和也表示理解了，但现在想来，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出现异常了？

瑞亚又道，“系统程序在实体化以后，有帝国法律规定，除非获得再换实体的权利，否则终其一生，到其死亡，系统程序也不得离开实体半步。这也是为了防止实体化的系统程序野心膨胀，再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来。人类意识转实体如果哪一天也能通过的话，必须也会遵照此条。于大局来讲，这是对整个社会负责于私人来讲，这也是对申请实体化的人类意识负责。笑笑，你因为工作的原因曾经离开这具身体将近一年的时间吧？”

姬笑笑点头，“快穿总局的员工执行任务，是必须，且只能意识快穿并植入的，身体则不允许。可是他人并没有因此出现什么问题啊？”

“那是因为他人是本尊啊！你跟他们一样吗？你从一开始就是外来植入体啊！还拿器官移植来打比方，人家用的是原装的，你用的是别人的，这免疫系统的功能必然不可能一样的。”

姬笑笑本身就是搞医的，她会不懂这些吗？她当然懂！只是她没有想到，或者说，她从来不愿意再去想这些问题。

她开始回想最近的情绪，突如其来的强烈的自卑，突然就非整容不可的执念，那天的大哭，刚才对雍和的不顾脸面的怒斥。这些情绪是她本来的情绪吗？还是因为身体数据出了问题，她控制不住才失控的情绪，而她居然还没有意识到？

瑞亚同情道，“个人建议哈，笑笑的工作暂时还是停一停的好，如果你们还没有做好进行第二次意识植入手术的心理准备。”

“不对！张三风说过的，说笑笑这具身体至少能保证五年不出现问题。他……”雍和说到一半上突然自己就住了嘴。

他想起来了，张三风说这话的时候，姬笑笑还没有出任务去。五年，那是对于手术成功的一个最完美的预估。但当加上了实际情况，“五年”怎么可能不会变动。

“雍和。”姬笑笑担心地看向了雍和。雍和的脸色特别难看，好像出了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

“我们先到旁边坐一下好吗？反正暂时还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总会有办法来解决的。瑞亚姐，今天来主要还是为了雍陶的事情，麻烦你先帮雍陶看看阿万吧。”

可算轮到雍陶了，然而雍陶却没了先前的焦急迫切感。

如果雍和像她一样，一直没有达成愿望过，那么也就无所谓了。人生处处皆遗憾，遗憾遗憾着就习惯了。可问题是雍和已经愿望成真了，按照雍母的计划，接下来就是父母双方正式见面，然后结婚，然后生娃。多么美好的人生蓝图！

结果现在突然就有人跳出来告诉她，p！蓝图别画了，出意外了，蓝图得无限期暂停了！

雍陶能感同身受到雍和现在的绝望。

“不，瑞亚姐！我不用你看阿万了！我们不看了！我和阿万现在挺好的，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脆弱，尤其是单身太久了的人。

当单身久了，越来越习惯了一切都在掌握的平和状态之后，通常人就很难有勇气去打破现在的平和了。

星网上曾经盛行过一段时间的话，那就是“不谈恋爱，什么事都没有”。

雍陶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

可惜，还是晚了。

瑞亚是靠眼睛吃饭的，她的眼睛已经不是雍陶把阿万藏在身后就能隔离的了。

就在雍陶说话的空档，瑞亚那双连医学界最精密的仪器都检测不出来奥秘的眼睛已经把阿万从头看到脚了。

细节也许有待商榷，但大概什么情况已经知道了。

瑞亚此时的表情比看姬笑笑时还要郑重，“雍陶，把那具骷髅给我！不管你还要不要看，把那具骷髅给我！你镇不住它，它属于不了你！给我！”

在瑞亚的视界里，那具骷髅周围的阴灵不仅不少，而且个个都虔诚又卑微的跪着！

骷髅里还残留着意识这是肯定的了，但是可能由于能量不足的原因，它现在也只能影响到它周围这一小块。如果等它长大，那么它出现的地方，方圆百里之内的阴灵，将全部下跪。

这种情况只被老祖宗告诉过她一次，那就是万年尸王。

瑞亚一边说着一边向雍陶更走近了，同时伸出了手，“雍陶，我可以承诺再给你一具外形更美，具有更高研究价值的骷髅，但现在你手上这个，必须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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