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
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
半响之后,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身子坐直了起来,半眯着双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呵斥道:
“行了!”
“少搁我面前装模做样,真要我冲你发火,才甘心吗?”
“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亦是适可而止的没有再说戳心窝子的言语,毕竟一位暴怒的君王,可不是好相处的人,更不是什么善茬,转而直接出声,问道:
“老头子...”
“说吧!”
“单独将我留下来,所谓何事?”
朱棣坐在软榻之上神情一肃,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站在台下的老二看了许久,沉声问道:
“老二...”
“动盐税、盐法、盐引,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得到什么?”
“给我老老实实交代....”
他并不愚蠢,相反作为一代造反起家的君王,能够走到这一步,他一向生性多疑、敏感。
且老二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动作,做事风格,一切看似都是为朝廷好,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但就他总感觉事情不是,他所见到、所想到的这么简单。
这其中肯定有着他某种目的。
可是他思来想去,总是无法猜透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说其是为了铲除异己吧!
又从没有特别刻意针对某人、某事,且此次盐税之事,又牵动那么多人的利益,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极为不理智的行为,不像是一个想要夺嫡之人干出来的事情。
就盐税、贪腐这些事情,朱棣不相信身为太子爷的朱高炽没有察觉,或者一点过都不知道。
这也是方才他要质问、将火气发在太子爷身上的缘故。
可老大一直隐而不发为何?
不就是为了屁股底下的位置,不敢将所有人都给得罪完吗?
如此才像一个夺嫡之人应该有的行为。
而朱高煦却如同一个莽夫不管不顾,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动。
给人的感觉,貌似就一心一意为大明江山社稷,可与天下人为敌的气势。
虽看似是好事,但总让他不放心。
当然这也是跟朱高煦这些年以来的性格有着很大的关系,以朱棣对其的了解,老二完全就不是一个安分、老实的主。
听着质问之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回望了永乐大帝一眼,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应道:
“老头子...说这话,天地良心啊!”
“如今国库什么情况,我不相信你自己心里没数。”
“好不容易收缴的贪腐之财充盈国库,结果你往北方一跑,还剩下多少银两?”
“整个大明国库连一百万两银子都不到,你又要让我将‘程朱理学’给强压下去,拜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能怎么办?”
“朝中贪官污吏已经收割了一波了,没半点油水可以捞了。”
“我不从别处想办法....怎么办?”
“要我不想办法...不找点钱回来,‘程朱理学’之事一直推进不下去。”
“老头子你怕是不是又要怀疑,说那些话,不过就是为了得到监国之位?”
“你还这样怀疑我.....是不是过分了?”
此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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