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麻痹之下,呆呆看着场景。
黑暗中跨进个冷脸高个儿配长短枪的汉子,身上子弹袋鼓鼓囊囊,散着一身冷气。
“你就是刁富?”
冰冷眼神直勾勾盯着,刁富心里一颤。
“我,我是刁富。”
赵义走前,坐下,桌子旁的汉奸赶忙站立,让出坐位。
不紧不慢地掏出册薄,一页页翻开。
“刁富,兴达镇侦缉队队长,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十六,强奸同镇妇女。
民国二十六年腊月初三,殴打同镇孙老五致左腿残疾……”
刁富从酒意中惊醒。
“赵,赵队长,那是以前,最近我没做坏事。”
赵义合上册子,淡淡瞥了一眼。
“青山镇那把火是你放的吧?”
刁富舒气,原来是为这个啊。
“赵队长,那把火烧的是崔庆才的院子,他跟我一样都是汉奸,我没欺负老百姓。
哦对,赵队长我跟你说。
崔庆才家里有满满一屋子粮食,他平时没少从老百姓手里扣油水。
你们可不能放过他。”
“那些粮食是我们的,暂存在崔庆才处。”
哐当——
凳子倒地,碰撞响声刺耳。
“赵,赵队,队长,我,我不知,知道……”
语气哆嗦,声音颤抖。
站在门外的丘进瞳孔一缩,烧了游击队的粮食,没救了。
“我不想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只知道游击队没粮了。”
噗通!
刁富两腿一软,猛地跪下,“赵队长饶命!”
“三天之内,我要看见三千斤粮食,要是看不到……”赵义收起册子,起身,冷视。
“你爹是开赌场的吧?杀你全家!”
“赵队长,粮食我凑不齐,莪愿意出五百大洋买命!”
“大洋能吃吗?我要的是粮食,凑不齐就留着钱给全家准备棺材吧。
或者你也可以试试往外跑。”
游击队的耳目遍布怀义全县,前脚收拾东西跑,后脚没出镇子游击队就能得到消息。
刁富心跳如雷,整个人被恐惧吞噬,肩膀微微颤抖。
赵义半只脚已经踏出门,伸出手掌,张开五指,急呼。
“赵队长,我知道有个地方起码有上万斤粮食。
我愿意出五百大洋买个赎命的机会,帮游击队得到这上万斤粮食。”
丘进豁然抬起头,上万斤粮食?我怎么不知道?
不会是为了活命瞎说的吧?
赵义身体一停,脚步收回,来了兴趣,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说说。”
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刁富膝行两步。
“联庄会!
几个地主弄了个联庄会,他们缺枪。
侦缉队回回都往上报空额,皇军,不鬼子发的枪跟子弹没人用,都攒着。
他们想从我这买枪买子弹。
联庄会的地主都是从大清国传下来的老地主,粮食绝对不止一万斤。
我帮游击队打下联庄会,钱粮枪都归游击队,只求游击队放我一条生路。”
八路军的政策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联庄会派出队伍对游击排动手,身份已经从可团结力量转变为敌人。
打他们不犯纪律。
按小甲带来的消息,张玉岚是晋绥军的连长,行军打仗应该有一套。
刁富期冀的看着赵义,身家性命就在一念之间。
“赵队长,您看这个主意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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