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起王大,前后脚紧跟着出门。
张英鼓着气不说话,赵义也不好没相的倚靠半躺睡觉,支着身子坐起来。
视线那头,张英看着墙头上一株野黄花出神。
花?花有什么好看的?
算了,睡觉不礼貌,一直看人也不礼貌,你看花,那我也看吧。
赵义调整姿势,扭过脸儿,盯着野花看出花儿来。
看花有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啊!总不能让莪一个女同志一直说吧?
张英内心抓狂。
傻子!呆子!木头!
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一阵阵风吹过,野黄花纤细的茎频频晃动,花瓣乱颤。
一阵小风吹过,吹散张英耳旁秀发,吹到墙头上,花茎撑不住,折了。
黄色花瓣随风飘摆,不见踪影。
终于断了,赵义揉揉酸涩的眼睛。
上次她好像说想学打枪来着?
“张医生,要不……我教你打枪?”
“不学。”张英起身,离开,门哐当一声合上。
她这是…生气了?赵义挠挠头,女人真难懂。
不过总算是走了。
那两个不省心的货也不在,清净。
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赵义瘫下,合上双眼,享受着微风拂过,意识慢慢模糊。
张英气呼呼的回了卫生队,手里顽童似的掐了根枝条。
一路上都野花野草遭了殃,被枝条抽得七零八落。
一开门就见到一个碍眼的身影,随手扔了枝条,溜着墙根走。
“张英。”
一心展现风采的钱易随着声音回头,发现梦寐以求的身影。
张英无奈的停下脚步。
“张英,团里要比武,我想请你去三连给我的士兵们讲讲医学知识。”钱易脸笑成花。
“我给你写了首小诗,当作你的劳动费,你听听。”
钱易取出一张两叠的纸。
“咳咳。
英,你是山间轻灵的风……”
张英头皮发麻,又来了!
“钱连长,卫生队还有很多伤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让秀娟替我去三连。
她多次上过火线,抢救伤员的经验丰富。”
张英加快脚步离开,走进伤员病房,门无声开启又无声关闭。
午后阳光斜射,洒在屋子进门的几块砖上,团部静悄悄的。
政委端着杯子,靠在椅背上养神。
“老吴,赵义跟我打报告了,要求把游击队和县大队合并,杜国富任队长。
你怎么说?”
“他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杜国富说让赵义当队长,赵义说让杜国富当队长。
怎么说?好说!
让游击队也参加比武,赢了才能合并两支队伍,没赢就乖乖听我安排。”
“万一真要是让他赢了怎么办?”
“这三项是这次在师里开会提出的。
分别涉及到作战之前移动到规定位置,作战中基层单位的相互配合,和战后伤病员的自救互救。
赵义是个有脑子的不假,打的都是土匪汉奸,没有纪律性没有组织性。
正儿八经的仗没打过一场。
他要是能赢,我这几个连都成吃干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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