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老窝里,什么都不准备,急乎乎的活腻歪了。
“你准备好什么了你准备。”赵义一把夺过张小米手里的南部十四式,关上保险,塞回他腰里。
“你们把这幅图都给我记住,尤其是我在上面标的点,一个都不准差。”
赵义起身让开位置,指着地上的青山镇概略图道。
几人蹲下身,凑着油灯的光,眼神投落在地上。
横竖弯曲的长线交错,代表的是路;大小不等的方格参差,代表的是房;一个个圆点散布,代表的是树木、碾盘之类的标志物。
在一些路口上画着个圈,圈里标着数字,从一开始,一共有十七个。
赵义没去理挠头摸脸直犯愁的三人,走到那道被孙麻子打晕的人影前。
掰开自然蜷缩的手掌,食指上有指肚大小的硬痕。
枪茧很淡,没开过多少枪,但绝对不是无辜百姓,赵义下定结论。
拧开水壶,含口水,‘噗’的一声,全喷在那人脸上。
冰凉的水喷洒在脸上,猛然惊醒。
咔——
黑夜里扳开枪机的声音十分明显,黑洞洞的枪口悬在眼前。
震颤的瞳孔因为恐惧而不断放大,清晰的显露出眼底流露出的惊慌。
“我问你答,动一下要你的命,喊一声要你的命,明白?”
“明…明白……”
“什么人?”
“老百姓,老总,俺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家住哪儿?”
“十里铺,西头第五家。”
“来青山镇干嘛?”
“探亲,俺大姐嫁在青山镇,马上要生了,俺来看外甥。”
几个问题对答如流,如果不是提前认定了这人的身份,就连赵义都信了。
“老总,俺就是不知道路,想找人问问路,结果就被打晕了,老总,俺是良民啊……”
赵义听着哭嚎的声音,越听越耳熟,拽着肩膀,往蹲在地上苦记的三人那里拖行两步。
借着油灯的光一照。
“王大力?”
“赵队长?”王大力也看清了赵义的脸,嘴里的干嚎一下停住。
“你来这干嘛?杜队长呢?”
“赵队长,救命啊!”王大力突然急道。
赵义拧开水壶盖,递上水壶,“慢慢说,什么事?是不是和侦缉队抓到的八路军战士有关?”
“嗯嗯嗯。”王大力激动的点头,水从嘴角一路流下来。
“我们队长听说了侦缉队在十里铺围住一个八路军战士,带着我们去救。
结果汉奸有埋伏,把我们队长搭进去了,他们火力太猛,我们打不过,只能先退。
我领着其余队员,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的路线,知道是来青山镇。
就抄小路过来,想先探探情况。
刚进镇子,想找老乡打听打听,眼前一黑就来这了。”
呵!一旁围着图蹲下的四人,顺子哼笑一声,投出一个蔑视的眼神。
孙麻子全神贯注的盯着地上的图,嘴里颠三倒四,念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丢人,太丢人了,狗日的顺子真是乌鸦嘴。
脸庞上隐隐泛起一丝红,黑夜的遮蔽下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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