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当然想把崔兴的问题解决,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前往倭国。
奈何毛骧不争气,一个赵蕊就把他的老底给探出来了。
一个月?
一個月之后,季秋正在海上飘着呢!
哪有这么多时间给毛骧慢慢调查?
想到这,季秋又是深深的看了毛骧一眼,搞得毛骧心里一阵发凉,委屈的不得了。
其实还真不是毛骧能力不行。
主要是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
以往毛骧办案,主打的就是一个简单粗暴。
管你啥人,我毛某人奉上命办案,带回去南镇抚司审就完了。
可到了赵蕊这,因为毛骧怕影响到崔兴和季秋之间的感情,也不敢对赵蕊如何,是以束手束脚,只敢在暗地里调查,效率自然不高。
但毛骧并没有对季秋解释这些缘由。
这差事确实是季秋交代下来的,但朱元璋也是过问了的。
毛骧能在季秋面前解释,难不成还能跟朱元璋解释?
扯淡么这不是!
见季秋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毛骧也是识趣,主动告辞道。
“秋哥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
毛骧还以为季秋是要送他,赶忙客气道。
“秋哥儿,咱俩谁跟谁啊?”
“不用送我!”
“你在这歇着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见毛骧自我感觉如此良好,季秋立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谁要送你了?”
“叔父找我有事,我可不得回趟城里?”
闹了个乌龙,毛骧却是一点也不尴尬,立马顺坡下驴道。
“成,秋哥儿,那就是我送你到陈大人那!”
“走着?”
要不怎么说,毛骧这些年,能一直跟在朱元璋身边呢?
情绪价值拉满了属于是!
闻言,季秋不禁莞尔,那股子因为赵蕊而产生的担心与烦闷,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走着!”
......
作为封藩案实际上的主审,在李饮冰一家上路后,陈友定在朝堂之上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政治这个东西,就是这样。
权力大小并不在于职务高低,而是取决于有多少人认可,或是畏惧你这个人。
有多少人认可陈友定,不太好说。
但畏惧他的人,朝中如今数不胜数。
虽然都清楚陈友定的为人,不会借着这次的机会,排除异己。
但谁都害怕陈友定一个不爽,在卷宗上改动几笔,给李饮冰再增添几个“同党。”
是以,无论是封藩案的调查,还是都察院的发展,这段时间都进行的特别顺利。
朝中的官员,碰到陈友定时,也不再装作“间歇性失明”的模样,而是驻足停步,恭恭敬敬的称呼上一声“国安公。”
从现在开始,陈友定,乃至于福建一派的官员,才算是彻底融入了大明的政治体系,甚至隐隐有位极人臣的趋势。
但陈友定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富贵”,冲昏头脑。
成天依旧是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行为举止,一切如故。
也就只有在见到季秋时,陈友定才会非常难得的,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行了,老毛,回去吧。”
“叔父啊,上次您说要介绍叔母给我认识,结果我连叔母的面都没见着。”
“这次我总能见到叔母的面了吧?”
而一旁的毛骧,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对着不远处的陈友定行了个礼,恭敬道。
“见过国安公。”
陈友定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显得有些冷淡。
虽说陈友定一心为国。
但对于锦衣卫这种潜藏在黑暗之中活动的组织,骨子里还是文人的陈友定,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感。
监察官员,有我们都察院就够了!
为啥还得搞个锦衣卫出来?
难不成,是圣上怀疑我陈某人的能力?
还是怀疑我陈某人的人品?
正所谓同行天生是冤家。
陈友定会对毛骧没什么好感,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秋哥儿,我先回去了。”
见陈友定不太想搭理自己,毛骧只是淡淡一笑,对季秋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季秋也没留他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
“放心吧,秋哥儿!”
毛骧挥了挥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往来的人群中。
“走吧,随老夫回家吃饭。”
季秋有心想问,怎么又要吃饭?
但听着陈友定不容辩驳的语气,季秋也是非常识趣的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跟着陈友定便朝着陈府的方向走去。
季秋并不知道,这场家宴,迟来了许多天。
若不是朱元璋催得急,陈友定这段日子忙得脚不沾地。
早就拉着季秋回去吃饭了。
毕竟,陈友定可是答应陈婉清,要让季秋尝尝她的手艺。
可不能失约。
“你便是文和吧?”
刚进陈府,便有一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口,似乎等候已久,笑眯眯的对季秋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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