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兵强马壮攻势渐猛,守城的将士们开始不敌,不断有士兵攀上城楼,厮杀愈发激烈。
吕平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陆子宴,昔年你初入军伍,曾是老夫麾下副将,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老夫没有少照顾你,而今你真要将我逼得走投无路吗!”
城下,跨坐宝驹之上的陆子宴闻言冷冷一笑。
他身边的鸣风缰绳一紧,气沉丹田大声应道:“吕大人现在打开城门束手就擒,将军不会要你走投无路。”
“笑话!老夫若就此投降,被捉拿回京,焉能留得性命!”吕平放声大笑,猛地拔出腰间宝刀砍下一士兵头颅,拎着直接饮血。
鲜红的热血顺着他短须而下,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叫他身旁的将士都有些胆寒。
他们手里沾染的人命不少,但生饮人血这等事,却从未见过。
不愧是有一半羌族血脉吗?
城门极高,但陆子宴视力极佳,将门楼上的情景看了个十成。
他眼眸微微眯起,朝身后摊开手掌。
鸣风递上重弓。
门楼上,吕平畅饮完毕,将手里的头颅随手一抛,就听见一阵破空声响起,他面色骤变,急急侧身躲开,却还是被利箭贯穿了肩闸骨。
领头的一受伤,城门上顿时一片慌乱。
吕平肩头中箭,没有性命之忧,很快就稳定住局势,不过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有源源不断的攻城士兵爬上城楼。
一片腥风血雨中,太阳渐渐西斜,攻了几个时辰的城门,终于破开。
吕平挥刀就要自尽,被鸣风擒下。
周围阵阵喝好声,山呼海啸般袭来,振聋发聩。
陆子宴正吩咐清扫战场,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自天空飞速而下。
“是云锦。”
说着,鸣风快步过去,黑色大雕落在他肩头,脖颈处挂着一支密封的竹筒,他摸了摸云锦的头,取下竹筒拆开后,双手捧着信件躬身奉上。
陆子宴将长枪交给副将,接过信件,漆黑的眸子落于上面……
而后,在众多副将眼前,他脸色大变,两天攻城都未有变化的眼神,骤然染上暴戾,大喝一声:“奔云!”
浑身漆黑的战马听闻主人的召唤,不知从哪里窜出,陆子宴一个翻身跨马而上,留下一句先行回京,一切事宜交由鸣风处理后,疾驰而去。
其余几位副将们,亲眼看着这位少年成名的冷面杀神匆匆忙忙离去,皆面露惶恐。
他们担心是京城出事。
好在鸣风身为陆子宴心腹爱将,在军营里威望也不低,陆子宴不在,他段时间内还是能镇得住场子的,况且此时城门已破,吕平被擒,已经大功告成。
他不过只是留下来清扫战场,稳定局势,将吕平捉拿回京即可。
鸣风是陆家的家臣,跟鸣剑一样自小便跟随陆子宴身边,他知道能叫主子急到慌了手脚的事,绝对不简单。
不是几位夫人出了事,便是……
…………
九月的天,盛夏的酷暑却还未曾彻底消散,谢晚凝怕热,屋内的冰瓮依旧供着。
破晓时分,拔步床上的姑娘眉头紧蹙,额间冒出薄汗,看着睡的极不安稳,忽然她猛地坐起来,低低喊了声‘不要’。
外间陪夜的尔晴闻声一惊,推门入内,绕过屏风过来,关切道:“姑娘又做噩梦了?”
明明这几月,都未曾……
“没事,”谢晚凝捂着胸口,缓缓摇头:“不是之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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