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常伟就撅起了嘴巴,小声说:
“这娘们儿娇气得不行!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宿舍了,床都是她家人给她铺好的,说话娇滴滴的,使唤她妈做这个做那个,看着挺难伺候的,以后,恐怕不好相处。”
有人附和,也有人只是笑笑。
其中一个,同样是上铺,与毛三正对面的女孩,收拾好了,从梯子上下来,说:
“她爸妈看着好像挺有钱儿的,我进宿舍楼时,碰见了,当时她也不知道我会是她室友,看着挺高傲的人,我还看见她爸开了辆黑色小轿车呢!
是什么牌子的没看清,看清了我估计也不认得。”
这个人叫彩英,就是毛三认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主动跟她说几句话的人。
她说完,提了提裤子,她有提裤子的习惯,老让人感觉她的裤子会随时掉下来一样,“哎妹”注意到这一点,问过她为啥老提裤子。
彩英说是习惯,并不是裤子要掉。
这个习惯不会妨碍大家,另一个习惯就真心令人厌烦,她会当众直接朝地面上擤鼻涕和吐痰,还都是那种黄绿色的,弄在地上后,用脚底板来回擦干就了事。
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恶心,也不好直说,毕竟头一天相处,凡是都尽量包容和忍让。
彩英下铺就是胖圆圆,她顶个丸子头,长得很可爱,口头禅就是老想着要吃东西,然后张口闭口就是要减肥的话题。
挨着圆圆和彩英床铺的两个人,都比较闷,毛三自打进宿舍后,没听到她们说过一句话,两个人好像来自同一个地方,干什么都一块儿,上个厕所都是手拉手一块儿去,也不知道她们叫个啥名儿。
“看不出多有钱儿!
他爸开得是比亚迪,我看见她爸屁股后面挂的车钥匙了,要是很有钱也不会跟咱们一起挤在十人间宿舍。”
常伟不屑地说。
圆圆抱着抱枕,起身站在镜子前,拨拉自己额前的齐刘海,插话说:
“也不是没钱就住便宜宿舍,报名晚了,六人间和八人间就没了,只剩下四人间和十人间,四人间太贵,家里不是特别有钱的,一般也不愿花那个钱,最吃香的就是六人间。
还有些市里的人,本是走读生,家里为了让她们平日上课不想回家也有地方休息,就会额外掏钱办理个便宜的住宿。
我爸妈本想给我办理六人间的,结果满员了,还剩下一些八人间,但楼层太高。
所以,我就来这儿了,以后六人间若是有空余,我就会换宿舍。”
“哟,有钱人啊!”
也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
“也不是,我爸妈就是疼我而已,说人少环境不吵,利于学习和休息。”
圆圆解释道。
“看出来了,看你养得白白嫩嫩的,你爸妈肯定平日里没少给你吃。”
常伟笑着说。
“诶?你们知道吗?我报名的时候,听人说,有个重点高中的高分学员都来这儿上职校了!
哎呀,当时把我给惊的,你们说,放着好高中不上,跑这儿读书,那人脑子是不是有点二呀?”
“哎妹”忽然想到这一茬,对着毛三和其他室友说。
毛三收拾停当,就立在她身旁,“哎妹”以及全宿舍的人都还不知道那个有点“二”的人,就是她毛三。
“不会吧?你是不是听错了?能考少重点高中不上,来这儿上职校?也太不可思议了!
绝对是假的!就算有这样的二货,家长也不可能跟着一起犯二的。”
彩英提了提裤子,相当吃惊地说。
“可能是真的,我俩报名的时候也听说了,是办理报名的老师说的。
当时,父母对学校的疑问比较多,交钱时犹犹豫豫的,负责报名的老师就说,让他们放心,这里有考上重点高中的学员放着好高中不上,来这儿上,足以说明这所学校很好,很有吸引力,还说我父母的选择肯定没错!”
是那两个影形不离的姑娘在接话。
“可能这学校真不错,要么就是那学员是傻的,怪了,我报名的时候怎么没听说?你们知道那学员叫什么名字吗?三毛,哦,不是,毛三,你报名的时候,有听说了吗?”
常伟终于收拾完毕,从梯子上下来,一甩头发,问她。
大家都看着毛三,她们谈论的应该是她,可她反而有点不确定了,说出来也是大傻瓜一枚,便笑笑说:
“没,我没听到有人说,会不会说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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