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藏拙,是不是藏得太狠了些。若你当日能在君侯面前好好表现,也用不着我来替你周旋了。”
诸葛乔嘴角轻扬:“若不藏拙,我又怎知潘翥会暗中行那挑拨离间的手段,糜将军同样也不会知道潘濬对你的态度。”
在荆州的行事,诸葛乔对糜竺是有所隐瞒的。
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诸葛乔都恰到好处的掌握了其中的度。
虽然让糜竺知道了在藏拙,但不会让糜竺知道关羽的真正的态度。
见诸葛乔提到潘濬潘翥父子,糜竺的怒气也再次涌出。
同时,糜竺又滋生几分担忧:“潘濬潘翥父子这几日的表现,让我对君侯北伐行动颇为担忧。”
“我有意给军师去信,让军师设法将潘濬调离他处,但又担心仓促调离会引起荆州不稳,反让君侯的北伐行动受阻。”
“阿乔可有良策教我?”
糜竺的反应,让诸葛乔内心多了几分喜色。
虽说明面上是潘翥在挑拨是非,但诸葛乔却是那个将计就计推波助澜的人。
将潘濬糜芳关羽三个势力间错综复杂的矛盾简单化,先让潘濬和糜芳出现冲突,目的就是给关羽解决矛盾的机会。
虽然以关羽目前的权力还动不了糜芳和潘濬,但用不了多久,关羽的权力就会出现质的变化。
刘备即将进位汉中王,而关羽也会获得在荆州的最高权力:假节钺!
战时状态,拥有假节钺权的关羽,能自行决定荆州文武的生死而不用请示刘备。
这也是为何,诸葛乔在面对荆州的复杂局势时,向关羽强调的不是证据,而是名单。
定罪才需要证据,怀疑只需要名单。
这就是假节钺的权力,也是诸葛乔在荆州行事最核心的思路。
不论是藏拙还是查账,不论是取得关羽的好感,还是算计潘翥,诸葛乔的目的始终很明确。
在关羽获得假节钺权力前,让荆州潜在的隐患曝光。
荆州有隐患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关羽不知道荆州的隐患是谁!
糜竺的问策,诸葛乔只是给了简单的回复:“糜将军高估我了,我哪有什么良策。”
“但糜将军也不用担心,我私下以为,家父早已对荆州的战事部署妥当,我等只需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见诸葛乔提到诸葛亮,糜竺内心的担忧也消失了几分。
“是我想太多了。”
“有军师在西川布局,我又何必横生枝节?”
“只要我约束子方,不让子方去破坏军师跟君侯的联姻,军师的部署就不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糜竺也不再向诸葛乔问策,只让诸葛乔作好赴宴的准备。
待得糜竺离开,诸葛乔取出了笔墨竹片,将今日发生的事件以及进度记录。
一边记录,诸葛乔一边在思考今夜要如何忽悠糜芳。
相对于潘濬潘翥父子,诸葛乔更在意糜芳倒卖军械的事,但诸葛乔并非是要查糜芳的罪。
就如同跟廖化说的一样:蛮商的钱我想要,但蛮商要的甲兵我又不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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