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重新选课。”她用平静地提醒道:“凭你的入学测试成绩,基础课程不能提供学分。况且作为音乐艺术生,你似乎没有选任何与音乐相关的课程。”
“学生会长居然还会操这种心。”
林希放下杵在脸上的手,有些意外。
“毕竟,监督校内学生的情况也是学生会本职工作之一。”诗怀禾淡然回答。
她朱红色的眸子瞥过他身上的包扎痕迹,接着补充说:“林希同学或许过去生活在一个被溺爱的环境里,习惯随心所欲的样子,但在学校里最好不要到处打架,惹是生非。”
诗怀禾说完便朝教室门外走去。
林希并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提醒,诗会长也要记得多喝热水。”
随着她清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本还有压抑的议论声瞬间更嘈杂。
有不认识的其他吃瓜群众凑过来,压低声音好奇发问:“林希同学,你最后的多喝热水是什么意思?”
林希礼貌地微笑,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
“看学生会长那副板着脸态度不好的样子,估计是生理期到了。女人一到这个时期就会心情暴躁迁怒别人,所以善意提醒她要多喝热水。”
……
诗怀禾轻盈地穿过走廊转角,走廊间三三两两聚集的学生纷纷让开。
有人敬畏地朝她打招呼,她从容微笑回应,不过流动着一种无形压抑,仍然没人敢走在她前面或与她并肩。
她微微垂眸,伸手拉紧校服的袖口,想以这个举动彰显彰显自己生人勿近的孤独感,但好像有些牵强。
如果心中并没有那种孤寂,却要故作孤独,那便不是冷漠,而是拒绝。
诗怀禾已经习惯了直接、坦率的生活态度,言辞总是直截了当,不喜欢委婉。
过于和善会引来某些人得寸进尺的索取与要求,她曾因此吃过亏,决心不想再吃第二次。
这样的态度自然会招来一些非议,难免遭人嫉恨,认为她高傲。
但她没空去挨个向别人解释,只顾专心做好自己,任别人随便去理解。
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学生会室,反手锁上了门,静谧的空气悄悄萦绕。
她让自己摔在柔软的待客沙发中,深深吐出一口气,放松心神。
诗怀禾住在维尔蒂纳港区,那里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早。远在阳光尚未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城市机器便已经开始轰隆作响,以至于相对悠哉的学生想多睡一会儿,都会被喧嚣闹醒。
这座城市有着暧昧不清的早晨和边界模糊的夜晚,好似永远不会休息。
她埋着身子,昨晚深夜陪某个重伤员到海边抛尸,打乱作息后一整夜都没休息好。
本想偷得片刻的宁静小憩,却又被持续的敲门声打断。
“嘭!嘭!嘭!”
诗怀禾纤长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
不难想象,门外是个坚持不懈的家伙。
她从沙发上起身,打着哈欠去开门,放可怜的门板一条生路。
门外站着的佟雅人毫不客气挤了进来,抓着她的手走进屋子里面。
好闺蜜的表情很复杂,气愤、不理解、难以置信皆有之。
“一大早就那么有精神,雅人。”
诗怀禾打了个哈欠,准备放着她不管,继续补眠。
但佟雅人根本没和她问候早安,而是直接劈头盖脸发问:“我听老师说,你把‘协助权’用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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