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魔术师的夙愿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到达根源,只要最终能够抵达根源,世界什么的变成什么样子还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你认为抵达根源的方式就是死亡的话,那我可以立刻送你一程!那你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樱又是怎么回事?既然抵达根源之后一切都已经不重要,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说是为了她?!”
伊斯坎达尔再次确认了所谓的魔术师都是一群混账东西,但尽可能的多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才是他应该做的,于是只能忍下心中汹涌的杀意将剑收了回来——他怕再把剑架到远坂时臣脖子上,自己会控制不住一刀砍了他。
“即便是这场所谓的灾难被顺利解决,冬木市也一定会引来全世界的关注吧,到那时圣杯仪式也会不再属于冬木,不再属于御三家,那么远坂一族还有希望抵达根源吗?”虽然脸色愈加苍白,但远坂时臣却更加精神起来。
“答案只有一个,否!远坂家会被来自四面八方的鬣狗们分食殆尽,即便是还能保留下一定的魔术传承也会丧失探寻根源的资格,就算是侥幸找到了圣杯仪式之外的通往根源的道路,又不知道会花费多长时间的准备才能再次开启探索根源的道路。”远坂时臣在说出这些话时还有着淡淡的欣慰,这都是在王之军势内樱通过虚数空间的传话说给他听的。
因为一开始的失态表现,远坂时臣即便是在听到樱的声音时表现出了明显的异常也还是没有人在意他,让他得以与樱进行了一场父女间的完整对话。
也是因此远坂时臣知道了间桐家早已经变质的魔术,间桐脏砚那已然腐朽变质的灵魂与愿望,也知道了一年之前自己差点将樱推向了一道怎样的深渊,心中更是涌现出了无尽的后悔与自责。
“根源!根源!根源有那么重要吗?现在我们面临的可是会导致世界毁灭,人理歪曲的灾难啊!”伊斯坎达尔忍不住一脚将远坂时臣踹翻在地,让他的断臂流出了更多的血出来。
吓得一旁的韦伯赶紧用魔术帮远坂时臣止血,生怕还没问完话远坂时臣就坚持不住死掉。
“不要这么心急吗,王就要有王的气度不是吗?要是我一不小心死掉了你说不定会后悔的。”远坂时臣挣扎着坐起身子靠在了一旁的大树上,没有理会身边的韦伯而是带着轻松的笑容对伊斯坎达尔说道。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对了,即便是完成了所谓的救世,远坂家依旧难逃破灭的命运,追求根源更是会变成无稽之谈。”
“但是樱为我展现了全新的道路,通往根源的可能性在樱的身上被无限放大!樱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既然我作为远坂家的现任家主已经失去了探寻根源的希望,那么我也一定要为后代探寻根源的道路上清除一切阻碍!”远坂时臣激动起来。
“哈!”伊斯坎达尔现在怒极反笑,整个人都被远坂时臣给逗乐了。
“你的那个女儿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她才六岁吧?在一年前她失踪之时更是只有五岁,你就这么相信了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的话?”伊斯坎达尔对于魔术师的刻板印象又多了一条,不仅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魂淡,脑子好像也都有点大病!
“为什么不呢?”远坂时臣反问道。
“你就没想过你的女儿是被蛊惑了吗?那个特斯卡特利波卡可是有名的恶神啊,你怎么确定樱不是在他的控制之下?”被气笑之后明悟了远坂时臣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伊斯坎达尔反而冷静了下来分析道。
“阿兹特克神话中的第一太阳,象征着黑暗与恶的至高神明,号称全能之神的特斯卡特利波卡。为什么这样的存在会因为圣杯战争中出现呢?为什么他会提前一年就现世救下了樱呢,你很想知道这一点吧?”远坂时臣说道。
“你会这么好心的告诉我们?不怕我会因此破坏掉你的根源美梦?”伊斯坎达尔保持怀疑。
“一切都已经快结束了,这边失去了英雄王,那边如果运气差点的话两骑从者说不定都会败亡吧,就算告诉你了你又能做些什么吗?”远坂时臣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冷,他应该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你就快说!”伊斯坎达尔也敏锐的发现远坂时臣的生命体征开始下降,便让他不要再浪费时间。
“冬木市之下藏着人类恶,它正在以冬木市和圣杯战争作为孵化的养分,待它诞生之后就会开始毁灭世界,这是我们之前讨论出的结果没错吧?”远坂时臣的声音开始变小。
“继续。”伊斯坎达尔催促道。
“但这一切都只是那位最古之王的做出的推测不是吗?特斯卡特利波卡虽然是一位恶神,神话中的他是【杀害人类,活祭心脏,威胁世界】的存在。”
“但实际上他才是守护中南美世界的规则一侧的神明,正因为献上了重要之物,世界才得以安定,特斯卡特利波卡便是此规则的维护者,毫无疑问也是守护世界的一员。”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迦勒底一行人在第七特异点遇到的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反而是会对世界的规则破坏而对世界造成威胁的那一方,即便她是爱着人类的,但她的爱对人类来说也太过于沉重。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们一开始就弄错了敌人,敌人其实不是人类恶吗?那冬木市的异常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Saber也说过的自灵脉之中散发出的恶意又该怎么解释?!”韦伯听到了这条可以说是否定了他们之前所有努力的情报,连忙追问道。
然而远坂时臣已经再无声息,无法再对韦伯的问题进行回应,成为了在本次圣杯战争中第一个死亡的御主。
“Rider,他说的话能信吗?如果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看着远坂时臣没有生气的尸体,韦伯迷茫的问向了自己的从者。
“哈?他说什么和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有关系吗?”
“可是……”韦伯的话刚开口就被看透他心思的伊斯坎达尔直接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的,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难道拦在莪们面前的敌人会因此投降认输吗?”
“既然敌人就在前方,那我们要做的就是打败敌人!”伊斯坎达尔豪迈的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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