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咎本就因之前前军校尉变乱之事,心中自责,他半生戎马,对白氏忠心耿耿,从来未曾生出过半点二心,可是王五被人所利用,引动海上事变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颗刺。
一方面,他一直在调查当初的暗中黑手,白大都督虽然不把那些阴沟里面的乌衣卫放在眼里,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调查到底是谁,但是他魏无咎可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更何况白大都督胸怀宽广,不计前嫌,没有怀疑自己,只是象征性的削了自己的校尉之职,还让自己代掌前军校尉,后来更是派他独当一面,全权负责东宁折冲府之事。
他魏无咎也是恩怨分明的汉子,自然不会无动于衷,此时心中所想,仅剩下一个念想,那就是只要自己不死,就不能放一个蛮人过了铁木山。
因此,魏无咎直接就在军事会议上,放出了“铁木关就是本将的埋骨之所”的狠话。
自来都是将有必死之心,士无偷生之念,作为东宁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以前军校尉部为前身,下面的军官要么是魏无咎一手带出来的,要么是魏无咎执掌东宁的时候,亲手提拔起来的。
自家恩主发下这样的誓言,都是一身傲骨血气方刚的汉子,谁也不比谁少二两脾气,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退缩。一个个站起身来,齐声高喊道:“愿尊魏将军号令,誓与铁木关共存亡”
魏无咎看军心可用,心中兴奋溢于言表,面庞一阵血红,抱拳对着众将一礼,大声说道:“好,那本将就拜托诸位了。”
说完,示意众将落座,就要发令部署防御事宜。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之声传来,老远就听见有人喊道:“大都督府八百里加急,折冲将军魏无咎接令。”
厅内众人听得真真切切,一个个站起身来,走出大厅。
就看到外面一员悍将全副武装,面部包裹着一面黑色三角布巾,背部背着三面血红的三角令旗,手中还拿着一柄宝剑,看着甚为眼熟,风尘仆仆,正在把手中的兵器交给把守大厅的东宁亲兵,就要进大厅。
魏无咎看到三面红旗,不由心中一紧,这是白大都督亲自制定的都督府事态等级,红色是最高军情,更何况挂着三面红旗,这种传令方式的优先级最高,不论是何等级的官员将领,胆敢阻拦阻拦,杀死无怨。
赶紧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臂,开口问道:“本将就是魏无咎,敢问贵使,大都督有何吩咐?”
来人手臂被抓,正要挣扎,回头见是魏无咎,赶紧用另外一只手一把扯掉面巾,低头说到:
“见过魏折冲,末将是胡老三啊,奉大都督之令,前来传令。”
魏无咎伸手一栏,阻住胡老三行礼,直接说道:“事态紧急,不用行这些虚礼,大都督到底有什么命令?如何连大都督的佩剑都带过来了?”
胡老三见说,面色一正,回答道:
“将军有所不知,北边四部联盟已经达成一致,整军备武,要与我都督府为难,大都督已经下令,北平折冲府关闭城门,戒备四方,做好防守的准备,咱们水师的兄弟,也已经分段防御三河,游弋四方,随时准备组织联军渡河。”
“大都督决议先平哈里克,此时从定西和南安调兵的指令支援东宁的指令估计已经抵达,都督府扬帆卫五千大军以及两万义兵已经出发,估计援军很快会抵达。”
魏无咎眉头一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这,区区一个哈里克,还用不着三大折冲府联合行动,恐怕大都督有更大的打算,只是这种情况得大都督亲临才行,大都督可是有亲征之意?”
胡老三舔了一下嘴唇,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不错,大都督本打算发动东征,击败哈里克,然后逼迫哈里克向蛮族四部求援,从而在这哈里克平原跟他们决一死战,只是白马部和青牛部使节在和大都督商议联盟,大都督脱不开身,因此派末将前来传达钧令。”
魏无咎听到这里,放开胡老三的手臂,双手抱拳,弯腰低头:“魏无咎谨遵大都督号令,请贵使宣读大都督钧令。”
胡老三从胸口的兜里掏出一页纸,展开之后,上面整整齐齐写着约有一百多字,角落盖着都督府的大印。
胡老三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大都督钧令,东宁府众人听令。”
走出大厅的一众文武依次站好,躬身行礼,以示尊敬。
“总督扬帆都督府事,潞安候白,敬问东宁诸公:国事纷扰,军情急迫,今都督府有倒悬之危,逢倾覆之祸。本督闻,国难之际,必有忠臣义士,英雄豪杰以救国难。”
“北努逞狂,东贼扬威,不思田猎以安民,反妄兴兵戈之事,扰乱是非。今本督召集四方豪杰,欲与其等会猎铁木山,操练甲胄,行狩干戈,以一战定都督府十余年和平。”
“折冲东宁文武诸事、东宁折冲府将军魏公,德行高洁,精通兵法,劳苦功高,素有精忠报国之志,未闻乱兵扰民之行。本督素为钦佩。”
“今加魏公为东征军副元帅,本督未至之时,行大元帅之事,军中文物将官,听其调遣,军中都尉以下,文官内丞以下,先斩后奏,威权自操。以本督佩剑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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