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太太说了很多有关京城的事情,她这心里,是又敬畏,又担忧。
在京城随便扔块砖头,都有可能砸到个当官的。
于是,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去了京城,定要万事小心,凡事不可冒头。
但明兰没有想到的是,京城里早有一位身份显赫的贵族女子,盼着可以与她见上一面了。
在卫渊来信抵达盛家的当天。
明兰如往常一样,正在专心致志地练字。
甚至练到手上都磨出茧子了,可那字体,依旧是没怎么见好。
有时,明兰都想放弃不练了,但一想到,要亲自给舅舅写信,便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老太太见她每每练字时都颇为认真地模样,也是忍不住欣慰道:
“明丫头,你要是个男儿,如此用心,将来定能考个功名。”
明兰一听,是祖母来了,便是连忙起身,笑嘻嘻说道:
“祖母,孙女可没那么大的志向,孙女就是觉得,咱们盛家是书香门第。”
“父亲将来去到京都做官,万一让人知道,孙女字写得极丑,岂不是给咱们盛家丢人?”
盛老太太和蔼笑道:“我们家明丫头倒是有心了。”
明兰跟在老太太身边这几日,对这位老太太可谓愈发亲昵,见老太太高兴,她也高兴,
“听说父亲打算请庄学究来教导两位哥哥的学业?庄学究字写得好吗?”
盛老太太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庄学究乃当世有名的大儒,他的字,怎能不好?”
明兰奶声奶气的说道:“那孙女可以跟他练字吗?”
盛老太太宠溺的摸了摸明兰的脑袋,“当然可以。”
早几年,盛紘救过庄学究的母亲,对庄学究有大恩。
故而,盛家请庄学究教导家中子弟读书,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
明兰一听,有名师教导,自己的字,肯定能够练好。
这样,就能早些时候,给舅舅写信了。
想到这儿,就激动不已,“祖母,待庄学究来了,我一定跟着他好好练字。”
盛老太太道:“秋后咱们就要搬到京城去了,到那时,庄学究才会来。”
要等到秋后?
一念至此,明兰心情不由得失落起来。
盛老太太拿起明兰刚练的字,先是一惊,然后逐渐皱起眉头,
“明丫头...你这字...确实该好好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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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二年,五月初旬。
汴京,朝堂之上。
鸿胪寺卿洪翼轸向嘉佑帝奏报,
“启禀陛下,西夏遣使来信,说是于本月底,将派正使前来我大周,商议两国互市之事。”
闻言,嘉佑帝深深皱起眉头。
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两国互市?规矩不早就定下了?此时来说这事,意欲何为?”
“听说去岁西夏闹了灾荒,只怕尚未缓过劲来,要借互市一事,狠狠敲诈我大周一笔。”
“笑话,他们闹灾荒,与我大周何干?”
“可他们与辽国结盟了...”
“...”
嘉佑帝故作咳嗽两声。
整座大殿里才安静下来。
顿了顿,嘉佑帝询问道:“他们到底要谈什么,还是要等到他们来了再说。”
洪翼轸作揖道:“陛下,让臣感到不解的是,西夏正使不从夏州入关,而是打算从代州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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