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伤了我等许多兄弟,欺人太甚!”
“抄家伙!定然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速速去大昌里将邹医师请来,救治受伤的子弟最紧要!”
……
这些带着焦急和紧张的吵闹声,越来越密,如江水般冲进了正堂之中。
樊千秋皱了皱眉,看着堂外人影晃动的混乱景象,心中的一块石头反倒是落了地。
这两个多月,实在太顺利了一些,顺利得让樊千秋都觉得有一些不正常。
现在,那些躲在暗处跟踪他的人,终于跳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跳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个什么来头。
樊千秋站了起来,镇定自若地来到了正堂门口。
院中,五六个满脸是血的子弟被人从院外抬了进来,有些在痛苦地呻吟,有些却没了动静。
他们身上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一看就是利刃留下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争强斗狠,而是蓄意已久的袭杀啊!
一股杀意从樊千秋的心底窜了起来。
不管是谁,此事都不可能轻易揭过去!
“都慌什么!?”樊千秋满是戾气地吼了一声,院中的子弟才安静了下来,个个看向了他。
“将受了伤的子弟抬到后院去!先将血给止住!然后再去请医师!”
“步卒拿好兵刃守住大门,弓卒上四面的角楼瞭望,辅卒准备水桶预防歹人纵火……”
“另外,传卒立刻分头出发,召集四里的同子弟来此会和,点卯之人,可领得30钱。”
万永社的子弟们会同时身兼多种类型的卒,步卒、弓卒和辅卒等名称是武斗时的身份。
樊千秋站出来非常及时,他的这几道命令一发出来,院中的子弟们立刻就镇定了许多。
短暂的沉默后,刚才还乱成一团的子弟立刻分头行动,各司其职,院中杀气就起来了。
樊千秋沉默着走回了正堂,将刀挎在腰间,大黄弓和弩箭也背上了身。
他小时候曾经看过小混混插架,几十个人打成一团,砖头和拖鞋横飞,看起来不骇人。
可在大汉插架,恐怕不会那么温和,要不然刚才那几个子弟就不会被伤得那么重。
樊千秋不是神人,同样是皮包肉,一箭就能被射穿,可现在绝对不是惜命的时候。
他若不以身犯险,身先士卒,那这万永社的士气眨眼之间就会崩溃。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樊千秋深吸一口气后,重新走回来到了院中。
此时,留在社里的几个头目已经聚在了院中,等待樊千秋发号施令。
他还没有来得及发话,刑房简丰急急忙忙地从院外跑了进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樊千秋问道。
“富昌社冲过河来胡乱打砸,但被子弟们推回去了,两边正在清明桥上对峙!”
简丰说得很着急,他的手上脸上也有大片血迹,看来富昌社也没有讨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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