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华哈哈大笑，说：“红杏枝头春意闹，这杏花雕得妙啊！这道菜卖相是一流的，不过，还是主要以味道决胜负。”

他吃了几口，说：“这菜够残忍，皮很脆很香，味道也不错，可惜，肉也入味，可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赏和惋惜。

钱厨师紧张地睁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跟那个小姑娘的千锤百炼牛肉丸相比，你这道菜还是略逊一筹。”路华说。

“哗啦！”一桶冰直接淋到了钱厨师身上，钱厨师又失望又无奈又生气。

此时，山本殇神情严肃地说：“我的菜好了。”

他把一个笼子推到路华面前，笼子外面蒙着一块白布。

他揭开白布，只见一只头顶上蒙着一块白布的小猴子蹲坐在木笼中，四肢和身体都被牢牢绑住。

山本殇把一根剥了皮的香蕉塞到猴子嘴里，猴子很高兴，三两下就把香蕉吃完，还朝着山本殇龇牙咧嘴地笑。

山本殇烧热了一小锅油，掀开猴子头顶的白布。

龙汐和在场的任都惊叫一声。

那猴子的头顶被剃掉了毛，而且割掉了一块头盖，露出一个汤勺大小的窟窿。

龙汐吓得躲到小鹿身后，小手扯着他的衣袖，低声问：“它怎么不知道疼？”

小鹿有些担心地看向她，说：“大概是被麻醉了。你别看了，会做噩梦的。可是这里荒山野岭的，哪来的麻醉剂？”

龙汐扭过头去，强压住心底翻腾的恐惧，说：“食材之中不是有一些中草药么？你没有闻到空气中还剩余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么？华佗的麻沸散你听说过吧？就是用中草药熬成的。我估计山本殇大概懂一些药理。”

白冰突然说：“小鹿，我不敢看了。”

小鹿深深地看她一眼，伸手把她的双眼都捂住。

他的双手温热温热的，还有一点湿润，大概是出了汗。

白冰耳朵泛红，声音也变得旖旎起来：“干什么呀？”

她说归说，身体却很诚实，并不舍得拨开他的手。

龙汐心想：小鹿啊小鹿，说不定你这小太阳，早就把白冰这座冰山融化了！你把人家的芳心捂热了，自己还不知道，哈哈哈！要不要，救了坤哥哥之后，我来给你们当当红娘？

山本殇把一大勺滚烫的油灌进猴子头顶上的窟窿。

猴子的头顶冒着缕缕青烟，滚烫的油在里面咝咝作响。

龙汐怕得把自己的耳朵都堵上。

路华问：“是让我活吃猴子么？”

山本殇说：“是吃猴子脑，用汤勺。”

他指了指已经准备好的一把放在碟子上的洁净的汤勺。

路华说：“有趣！人类常常说我们狼残忍，可是只有我们人类，才想得到如此残忍的方法！给它取了什么好名字了么？”

山本殇说：“我给它取名叫春之初雪。”

路华笑着说：“好名字！非常贴切，非常高雅！”

他十分优雅地把汤勺伸进猴子的脑窟窿里，舀出一勺白嫩的脑浆。

把入口即化的脑浆“喝”下去，他的脸上露出享受的笑容。

猴子竟然也在笑，因为山本殇把另一根香蕉肉塞到了它嘴里。

小鹿猜得没错，它被山本殇用中草药配制的麻沸散麻醉了，而且山本殇有意把药量用得很大，以减少猴子的痛苦。

它吃着香蕉肉，路华吃着它的脑浆。

吃着吃着，它突然脑袋一歪，咧着嘴笑着死掉了。

整个过程中，龙汐都不敢看，偷偷地把那不争气的泪水擦掉。

就连胆子倍儿大的小鹿都吓得小腿发麻，不敢随便说话，也不敢向前走一步。

薇薇吓得低声尖叫了几声。

山本殇问路华：“一百分满分的话，你给我多少分？”

路华毫不含糊地回答：“九十八分。”

山本殇怔了一下，不服输地说：“那两分差在哪里？是因为我还不够残忍。如果我的麻药不下这么多，那么猴子一定被疼痛折磨得吱吱直叫，拼命挣扎，怎奈身体被捆住，无法动弹。这样才叫真正的残忍！”

他的嘴巴在笑，眼睛却没有笑，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眼神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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