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林愣了愣,这时一阵狂风刮来,差点把他整个人吹飞,他只能扶住门框,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雨衣帽子边沿。
沙发上的南希被冷风冻得瑟缩,赶忙蹬上拖鞋,敛着衣襟把想要跟上去的诺林朝屋里拉:“他都去了,你就不要再淋雨了。”
风实在太大,把敞着的门吹得咣咣作响。南希费力地将门撑住,维拉在卧室里听见了动静,问询的声音隐隐约约并不真切:“怎么了?”
“没事!妈妈你继续休息吧!”诺林探出头去看,只见雷哲躬着身,沿着墙角飞快地到了窗边的位置,蹲下身去。
室内很暖和,雷哲只穿了衬衣长裤,被雨一淋全部湿透贴在了身子上,风吹着还不知道有多冷。
诺林并不知道这对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雷哲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望着雨幕中lpha的背影,只觉心底有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刺了下,流淌出略微酸涩的液体来。
从小到大,除了家人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护着他。
雷哲抹了把脸上的水,总算看清了那一团圆球是什么。
还没他两个巴掌大的小虎斑猫一对前爪以奇怪的姿势搭在地上,身子紧紧卷缩成一团,毛发全被打湿了,显得又瘦又小。它躲在屋檐下,但冰冷的雨被风吹斜,依旧狂乱地落在它身上,将它浇得浑身湿透,只能可怜地瑟瑟蜷缩,试图保留一点体温。
雷哲转了个方向,用自己的身体给它挡住雨,盯着小猫扭曲的前爪看了数秒,伸出手指碰了下,软绵绵的。
爪子断了吗?
感受到雷哲的触摸,小猫尖叫着想躲,后腿拼命蹬着地,奋力地想要爬到安全的地方去。雷哲见它前爪似乎真的断了,不敢像往常抱猫那样两手掐着腋下,而是揪着它后脖颈的软皮,把它提起来后抱小孩一样搂在臂弯里。
尽管没有丝毫恶意,但lpha的信息素依旧带有侵略性。猫咪的挣扎对雷哲来说微弱到可以不计,他立刻转身回去,钻进房门的下一秒一直在等待的诺林马上关好门,于是风雨全都被牢牢隔在外面了。
“小猫?”诺林三两下脱掉没派上用场的雨衣,和南希一起看他臂弯里的小东西。
雷哲嗯了声,甩甩头发上的水珠,歪头在肩膀蹭了下一片湿的侧脸:“被风从房顶上吹下来的吧,前爪似乎摔断了。”
诺林拿来两条毛巾,一条给雷哲让他擦擦身子,一条叠好了铺在桌上。雷哲小心地把还在挣扎的小猫放在上面,随意擦了擦头脸。
他来到农场不久后南希带他出去买了趟生活用品,包括身上的衣服,浅色的衬衣沾了水几乎半透明,黏在雷哲身体上,透出胸腹间肌肉的轮廓。
雷哲捂住胸口两边微微的凸起,虽然没人注意到还是耳尖微红,掩饰般轻咳一声:“我先去换身衣服。”
“去吧。”诺林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波澜,轻轻摸了摸虎斑猫的后背,小猫警惕地绷紧了尾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不断地想要逃走。
诺林见它实在害怕,撸起袖子摘掉信息素阻隔臂环,没有无形的气体屏障,小苍兰的味道很快扩散开来,柔柔地包裹着受伤的小猫。
它很快安静下来,甚至抬起头看向诺林,眼睛是很纯粹的琥珀色,澄澈得宛若一对玻璃珠,此时正蒙着层泪光,可怜至极。
诺林被它看得心都要化了。
他把毛巾和小猫一起放在腿上,擦着湿透的毛发,不断地抚摸它。虎斑猫冷得不断发抖,南希拿来吹风机,半跪在诺林跟前,将风速调到最小,想要给它吹干。
吹风机呜呜响起,小东西很怕这声音,尖叫着想要跑走,被诺林眼疾手快地按住。
南希立刻关掉吹风机,诺林不停地抚摸了五六分钟,它才重新安静下来,只是依旧警惕地盯着南希手中会发出噪声的“怪物”。
南希忧心忡忡:“不吹干不行的,它太小了,还受了伤,很有可能撑不过去。”
雷哲换好衣服出来,成功打破了僵局,他在诺林脚边坐下,两手把猫按住,道:“吹吧,我帮你按着。”
诺林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南希手中接过吹风机,安抚地揉了揉猫咪柔软的耳朵,把开关打开。
所有的挣扎都被遏止在雷哲的手下,但小猫仍旧不断扭动身子,直到精疲力尽,摊在诺林腿上。诺林清楚看到它脊背随着呼吸急促起伏,时不时发出凄惨的呜呜叫声,淹没在吹风机的响动中。
终于把毛发彻底吹干,诺林松了口气,南希盛好温水,又切了根火腿肠端在小猫面前。小家伙伸出舌头,将水舔去一小半,勉强吃下点东西,就蔫蔫的不愿意动弹了。
南希把小碗凑在它鼻子下,猫咪不情愿地扭开头,突然呕出一口血,落在白色毛巾上,洇成一朵血花。
“内伤?”诺林脸色一下子变了,立刻停止抚摸,不敢再动它。
这下麻烦了。
家用的治疗仪只对人类有效,往常农场里的牲畜生了病,诺林都是请兽医过来,牧羊犬则送到宠物医院那里,可现在外面狂风暴雨,所有公共交通设备停运,根本就没法出门。
但如果置之不理的话,这只才几个月大的虎斑猫可能很难活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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