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红豆内心油然升起一股闷气虽说她不欲与蔡招娣计较,也计较不过但是她这样说她很生气!
她终于转过头,拿正眼看她眼里荡着怒火“你不用刻意炫耀,我并不羡慕没错,我生辰礼可能只有一碗我娘亲手做的长寿面但那是我娘亲手做的在我心里那就是最好的生辰礼。”
她说话分外直白,她本人并没什么心计,只是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但听在招娣耳里,尤其那句“那是我娘亲手做的,在我心里,那就是最好的生辰礼”却恍如一面巨大的巴掌狠狠扇在了她脸上。
蔡招娣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她死死捏住手帕一角几欲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
就你好命!就你有对好爹娘!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受迫害的命!
想到这她脸色一变,怒气竟缓缓平息下来,甚至还硬生生扭出一个狰狞的笑。
“红豆,我这里有个疑惑,还望你解答。”
蔡红豆慢慢扭过头,警惕地望向她。
蔡招娣慢慢站起身,慢慢走过去,慢慢坐下来,神情曼妙,语调也慢慢幽幽的,“红豆,那夜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跑了?”
对上蔡招娣恶意满满的视线,蔡红豆脸色一白,心提到嗓子眼,又飞速降落,撞到胸膛里,发出“咚”的一声声响。
她紧紧攥紧手掌,掌心悄无息漫上一层冷汗。
“嗯?”蔡招娣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狰狞。
不要怕,不要担心,你和王弘文什么都没发生,那夜的事,便是再高明的人也发现不了痕迹。
蔡红豆拼命在心里催眠自己,过了不知多久,她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那夜,我身上很难受,加上做了个噩梦,所以一大清早就跑回了家。”
蔡招娣眼里闪过讥讽:“哦?但我怎么没见你回来睡觉?”
当夜,她们两个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蔡红豆眼里闪过慌乱,“大概,大概是你睡得太沉了。”
编,你就继续编!
想到那夜发生的事,她心下冷笑,又是解气又是酸爽,王弘文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也就配她这种懦弱无能的花瓶了。
她慢悠悠道:“可是,那晚被雨声吵到,我根本没睡着,后来甚至还披上衣服走了出去,然后就看到,石头扶着你走了。”
她慢慢凑到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的蔡红豆脸前,轻声吐气,“你说,那么晚了,你们干什么去了?总不能去打牌了吧?”
嘴唇轻轻颤抖,蔡红豆眼睛直视前方,有那么一刻,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巨大的羞辱感如肆意泛滥的洪水震天动地地朝她袭来。
她知道,她全部知道,她一直在看她的笑话,身体里每一处都在叫嚣这句话,蔡红豆忍不住全身战栗起来。
眼眶刷的红了。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随遇安的声音。
他很焦急,很担心,还有滔天的愤怒。
“红豆!红豆!”
声声呢喃饱含情感,那是在乎她的人,热切的呼唤。
理智渐渐回笼,蔡红豆怔怔盯着前方,过了会,缓缓转头,神情漠然。
“你觉得呢?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你问过王弘文吗?”
她神情镇定而漠然,好似一座悲天悯人的佛像,世间万物万事,皆不能让她所动。
蔡招娣被她这种态度刺激到,她这是什么态度?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不成?
但是,偏偏她还没话反驳,因为那晚,她亲眼见到王弘文走进屋子,不一会就出来了,气冲冲地质问石子为什么里面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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