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蔡红豆觉得自己跟这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说是陌生人吧,但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两人还每隔几日便会通话交流,但要说更亲密的关系,却也说不上,甚至两人交谈还容易陷入突然沉默的尴尬。
例如此时,等蔡红豆说完自己这边的事,两人便双双沉默起来。
过了会,随遇安开始直愣愣地问每次交流都要问到的问题。
“你最近怎么样?”
蔡红豆垂着眼帘,轻轻抿唇,也照旧重复上一次的答案。
“挺好的。”
“哦,那就好。”
随遇安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蔡红豆点点头,想到那边看不到,她出声“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蔡红豆将黑匣子放到跟前,愣愣盯着出了神。
随遇安每隔段时间便会打电话过来,几次过后,两人也渐渐摸清了规律。
果不其然,需要下雨才能拨通电话,不拘这边还是那边,只有下雨的一方方可拨通,当然,蔡红豆除了怀孕那次,就没主动打过电话。
且每次的对话时间不得超过两盏茶时间,超过后信号……他称呼这为信号,便会立即中断。
蔡红豆一开始还对随遇安有抵触和厌烦心理,但几次下来,她发现随遇安这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跟青豆对待黄豆的态度差不多,慢慢的,她心里也少了几分抵触。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蔡红豆眉眼柔和。
她牢牢记得,他当初说过的话,她不会越界,等她产下孩子之后,他彻底放心,两人方会正式断了联系。
垂下眼,舒了口气,蔡红豆正准备将黑匣子放好,帘子一掀,青豆走了进来。
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羹,“姐,来将这碗鸡蛋羹用了。”
见此,蔡红豆无奈却又心里暖烘烘地叹了口气,“怎么又浪费家里的鸡蛋了?”
家里的鸡蛋一般用做镇子上卖钱,或者给黄豆先生交束缚,只有过年过节或者谁生病才能奢侈地做上一回,但自从蔡红豆怀了身孕,家里不时便会给她熬骨头汤,蒸鸡蛋羹,蔡红豆每每看见,心里都是又温暖又难受。
觉得自己拖累了家里。
青豆却没这样觉得,不止是她,蔡老三和蔡娘子都没这样觉得,他们甚至觉得他们苦了红豆,让她怀孕期间只能喝骨头汤和鸡蛋羹补身体。
她顺势将鸡蛋羹放在桌子上,说:“姐,你这是啥话,你现在可是双身子,肯定要多吃点油水才能让孩子越来越强壮。”
蔡红豆也知道这个理,只是哪有女子在娘家备孕的道理,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好了,姐,你要是不吃,娘回来该捶我了,你知道,咱姐弟三儿,她最疼你了。”青豆故意气哼哼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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