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白丙銮以为白文山会坚决的站在他这一边,但是等他见到白文山这无比冰冷的表情,突然之间明白什么,这跟九爷的那一席话很容易联想到一起,那就是抛开魏九那一面虎皮大旗,他什么都不是。
“这事儿,你老老实实去跟魏九道一个歉,怎么说他也是你的老子,能低头的就低低头。”白文山开口说道,在某种意义上,他不希望白丙銮站在他一边,他宁愿白丙銮站在魏九那一边,也只有那样才有他的利用价值。
“姥爷,连你都这样说吗?”白丙銮声音有几分颤抖的说道,此刻他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白文山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样说是为了你好,现在你老老实实回去认一个错。”
白丙銮似乎早就预料到白文山会说出这么一席话,他慢慢起身说道:“我不会再回那个家,永远都不会回去。”
“胡闹!”白文山忍不住怒斥道。
白丙銮也想不到自己记忆之中和蔼的白文山会翻脸如此的迅速,他冷声说道:“姥爷,我约了朋友,先走了。”说完就直接扭过头离开这茶房,留下一脸焦灼的白文山坐在原地暗骂。
一直等到白丙銮走后,白文山才对默默守在一旁的言靖宇说道:“这小兔崽子,真是不知道什么好歹。”
言靖宇当然知道白文山因为什么而如此的愤怒,他默默说道:“或许这是魏九给我们演的一出戏也说不定。”
“你去盯着点这小子,我可不希望他现在搞出什么乱子,不管魏九是不是演戏,只要这小兔崽子在我手中,我就不信他能够对自己的亲手骨肉熟视无睹。”白文山一脸煞气的说道。
言靖宇默默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离开这茶房,但是刚刚踏出房门之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屋中怒不可遏的白文山说道:“现在魏九的女儿在白弘方的手中,要不要派人盯着?”
白文山却摇了摇头说道:“白弘方那家伙可是敏锐的很,对于我们打算利用丙銮跟青荷的事,不要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这事儿就搞砸了。”
言靖宇默默点了点头,大体也知道白弘方的性格,他知道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也知道这两个孩子对于白弘方来说心中的地位。
“说一句题外话,这纸终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如果白弘方真的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以他的性格,恐怕做不到熟视无睹。”言靖宇说道。
白文山听过后,冷冷的说道:“如果他做不到熟视无睹,那么就强行让他熟视无睹,这些年他的确在京城做出一点成绩,但是在西城区,他还说了不算。”
言靖宇听出了白文山话中的狠气,想到白文山跟白弘方那针锋相对的一天,就让他觉得有几分抽象,一时才觉得,对于白文山的利益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外人跟内人之分。
带着这种想法,言靖宇默默离开,虽然现实让人觉得心寒,但是这个男人却对于这一切都习以为常,或许在言靖宇的心中,自始至终都认为着,所谓的家族,也不过只是这玩意罢了。
茶房之中终于只剩下了白文山一人,他苍老的手举起紫砂杯,一饮而尽,他似乎很艰难的起身,一步步走出这茶房,站在这屋檐下看着淡淡的夜色,嘴里喃喃的说道:“你倒是走的轻松,留下这么一个白家,留下那么一个后患,为了你留下的这点东西,我可是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儿,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这夜幕,无法给予这老人一个回答,那车水马龙的声音仍然无法停止。
良久,他才背着手走进茶房,然后摸出手机,按下了下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过,对面传来白忆曼那话中带着妩媚的声音:“老爷子,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该打点的也都打点了。”
“把事儿办干净点,我不想留下任何麻烦。”白文山冷冷的说道。
“这个我明白。”白忆曼那边说道,然后就结束了这简短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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