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没到城里,就听说了你已被害,而你母亲在更早前就已去世的消息。
他一时难以接受,怒急攻心,再次昏迷。
这一次,他却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床上和病魔打交道。”
余漱转身看着双眼泛红,努力不让自己流泪的十九,她亦泪流满面。
“云岫,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当年瞒着他,没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因为我只想他能活着,若他回去,必死无疑。
可是,我的隐瞒,终究还是得到了惩罚,让他这些年对我形同陌路。
自从他醒来后,虽然半身无法动弹,但他从不气馁,抱着要为你和你母亲报仇的信念,终于花了三年的时间,让自己变回了正常人。
又用了五年的时间,建立了越北军,攻占了闸北城,这绝非常人能办到。
而这之后的一切,你都参与了,也不用我再说了。
孩子,我在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刻,就在想啊!很多事情都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余漱走了以后,十九还傻傻的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一下。
她不是十分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长了这么大,情绪失控的时候,五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可此时,她却很想见父亲。
十九站起身,长长的呼吸一口,转身便去了御书房。
侍卫看见是她出现了,并未阻拦,十九知道,这是父亲给她的特权。
她站在门外,看着还在勤勤恳恳抱着奏折的父亲,心中突然一酸。
“你站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来?”
封越并未抬头,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父皇”
封越抬眼原本是不经意的看一眼,却见十九双眼泛着红色。
他紧张道:“可是累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十九突然轻轻偎在封越身边,“父皇,云岫为能有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封越心中一震,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十九。
“为父以为,你会因为当年我留你一人在皇城受苦,更没来得及救你而怨我。”
十九轻抽了一下鼻子,“淑妃娘娘已经将当年的事全部告诉我了,我知道您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封越眉心微蹙,“她怎么去找你了?”
十九站开身子。
“我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曾埋怨过,可如今知道全部事情以后,才知父亲的苦从不弱于云岫,云岫根本没有理由再去怨怼。
其实,淑妃当年并没有错,若是她当时就告诉您真相,您当真赶到了那里,那我们父女还有活路吗?更别提为母亲报仇了。
她或许有自己的私心,可她的本意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若不是如此,我们如何有今日的团聚?”
封越欣慰的看着十九,却还是自责的长叹一声,“若不是为父当年轻信于人,也不至于害素馨和你如斯,是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没能护你们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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