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煌，本座怎么觉着，你这两位大将看我们的眼神带着敌意啊？”甘驭眯着眼睛，语气变得很不善，作为结丹期大圆满的修士，感知力已经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稍稍一瞥便察觉到了一场，即便曾海师兰二人隐藏的再怎么好，仍逃不过甘驭的感知。

“这就很尴尬了……”黑煌咧嘴干笑，近前一步挡在了二人身前，避免再与这几位掌座目光接触，道：“这二人一个原本是晶炎皇室禁军统领，一个是寻常农家之女，在这场灾祸所引发的接连不断的大战中，前者失去了曾有的权力地位，后者曾目睹双亲惨死，追其根本几位掌座多少也该理解这一点点的敌意。”

“懂了。”

闻言，甘驭拍了拍袖口处的尘土，漫不经心地问道：“本座倒是很好奇，无论是这位曾经的禁军统领还是一旁的农家女子，难道不都曾是再寻常不过的芸芸凡人？”

“确实。”黑煌点头，知晓这是甘驭惯用的计量，无法是在套自己，不过事到如今，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本座在这两位仅感应到了些许灵气波动，还不如凝气境的入门弟子，但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与那诡异莫测的能力，这甚至要强过五峰内门弟子，甚至传承弟子……而且那似妖非妖的模样以及那真切澎湃的妖气……”

“半妖！”黑煌猛地睁大双眼，射出精光道道，直接摊牌，“这二人以及我身后千人……”说着话他还用复杂的目光扫了一眼赵雅，“以及小雅，全部都是半妖！”

“雅儿？！”闻言，季灵萱黛眉竖挑，美丽的大眼中飞出两道绚丽的闪电。

甘驭几人更是胸口剧烈起伏，丁鹤捂着额头，好像听到了最糟糕的事情，“黑煌兄，难道就是之前那次吗……”

“没错！”开口的是赵雅本人，她没有任何局促，好像事不关己，一边轻抚着历莎的秀发，一边道：“几位掌座大人用不着有任何负担，如果没有你们当时的绝对以及黑煌的劳心费力，我早就死了。”

“与其说这是活下去的代价，我自己倒更觉得是我的机遇，现在的我有了更为强大的力量，总好过当一辈子的废人，想死我那师尊都不许。”

说罢，她还扫了一眼站在侧面的季灵萱，神色散漫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师姐，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赵雅没有用这样的语调唤过自己一声师姐，季灵萱叹了口气，缓缓垂下了头，那黯淡的眼神不知是懊恼还是自责。

黑煌的眼底却有些悸动，心疼也好，欣慰也罢，最终脑海中飘来了那晚少女落寞的声音，“回不去了……”他猜到了甘驭接下来会问什么，所有抢先一步开口道：“所谓半妖，便是赋予修士或是凡人妖族的部分特性，甚至有几率觉醒神通，但并不会完全异变为妖，却也不再为人，被夹在中间，所以唤做半妖！”

“那于转生妖有何区别？”季灵萱终还是忍不住强忍着的怒意，大声质问。

“区别很大。”黑煌倒是淡定，语气愈发平静，“半妖保留着之前的感情与个性，换而言之它们的灵魂依旧为人，而且小雅不仅获得了妖族的力量，还保留着通法峰所学成就，甚至更加精进，再当下元圣神教的处境中，至少在半妖这里，你们应该没有任何理由来责问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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