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己这一年来却变得着实太多了。有时候其实就连他也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裴师昭苦笑一下,凝视着重峻,道:“古书所言,有五采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鸾者赤神灵之精也。上古时候,有一只鸾鸟一天到晚不停的在空中飞,有一天,鸾累了,他觉得孤单,终于停下了飞翔的脚步。他来到天帝的面前问:为什么我要一直在天空中飞翔不停的飞翔?为什么我不能停下来?!
天帝听了它的话便回答说:你不是不能停下来,而是,你要找到你的另一半,要找到另外一只鸾鸟的时候,才能停下来。
鸾就飞走了在浩瀚无际的天空中努力寻找着自己的另外一半另外一个和自己一样,在不停的寻找着对方的鸾。他不停的飞,不停的找,不分日夜……”
重峻听着听着,眼圈就渐渐红了,哽噎着看向裴师昭,“然后呢,他找到了吗?”
“找到了。”
裴师昭双手捧起重峻的脸,摩挲了几下,柔声道:“现在,他飞过了千山万水,已经找到了另一只鸾鸟,他的另一半……人群中,他们或许都曾是孤寂的,但是现在,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重峻不由自主的扑进他怀里,叫道:“师昭……”
裴师昭轻轻拍着他的背,“当年,你母亲为你起这个名字,可能也是因为,她背井离乡,孤身一人入大晋,也希望找到她的另一半,一个怜她爱她,只属于她的人。然而,你父皇叫她失望了,她便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嗯。”
重峻扁了扁嘴,鼻子里“哼”一声道:“说得好听,昨天才欺负人哩!”
裴师昭伸手捏了捏重峻的脸颊,轻笑道:“天神也只是说,叫你找到另一只鸾鸟就行了,没说一定能找到被你欺负的那一只啊!你这样泼赖的,能找到我就不错了,别整天想东想西、挑三拣四了!”
重峻一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明明是野鸡,描眉画眼的,楞装鸾鸟!”
“野鸡也是你自己挑的!”
裴师昭吊儿郎当的笑道:“可别说你不情愿,不是你自己跑到我这里来,我还能长出翅膀飞回京城去把你绑了来?!”
重峻撇撇嘴不吭声,裴师昭便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今天虽不用巡营,早上的操练却还是要去主持的。总不能学你父皇,得了美人就不早朝了!”
“谁说的?!”重峻叫道:“我父皇才没这样!”
重峻说完,倒想到,不过,你说得对,我似乎应该,帮他一把?
两人吃了简单的早饭,裴师昭梳洗过,便起身穿甲。
重峻怕冷,只一吃完,就还是窝进被子里,还要再披上皮裘。
明光甲军纪严明,要求军容整齐,不论何种形势,只要身在军营,便视为战时,一律必须穿甲,更不可着便服随意乱逛。
裴师昭需着的明光甲有头盔、护颈及护耳。身甲也有护颈,身甲前部分成左右两片,每片中心各有一稍大的圆型甲片,背部则是甲片整块串联成板。胸甲和背甲在两肩上用带扣联,甲带由颈下纵束至胸前,再向左右分束到背后,然后再束到腹部,腰带下左右各有一片膝裙,防护重要位置,又不影响行动。两肩的披膊有两层,上层作威武的兽头状,兽头中吐露出,下层金缘的黑色披膊。
裴师昭需要一块块甲片扎缚上去,再连在一起。
重峻一瞥眼间,见裴师昭踩着个矮凳,弓着身子在穿甲,就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裴师昭穿到哪块甲片,他就跟着看哪里,随着裴师昭的动作,目光上行下移。
裴师昭现在的反应何等敏锐,立时就发觉了,重峻目光灼灼的瞧着自己,还在自己身上瞬来瞬去。他自然知道,以重峻的性子,如何肯吃亏,只怕是为昨天的事找场子来了。但因他赶着要出去操练士卒,不想与重峻搅闹,先还忍着。
等穿到膝裙的时候,裴师昭见重峻毫不避讳的看个不住,尤其是他一撩膝裙,重峻的眼光就盯一下,再移上去瞄法自己的眼睛,好像就等着看自己心虚一样。裴师昭就有些忍不住了,随手把腰带照着矮凳上一甩,“啪”的一声,“看什么看?!”
重峻懒洋洋道:“看你怎么穿甲还不行吗?人家没见过嘛,随便看看。”
裴师昭无奈道:“那你到底是看哪里啊……”
重峻嗤笑一声道:“我又不会个什么千里眼、顺风耳的,你穿得层层叠叠,我能看见什么?且,昨儿个你自己脱得光溜溜的,我又不是没瞧见,谁稀罕看你?!”
“这一会没空与你置气,我赶着去操练士卒,回来再与你算账!”
“将军,时辰到了!”
“马上便来。”
此时刘山娃已经在帐子外头催请,裴师昭答应一声,就伸手去解帷幕上的佩剑。
重峻便看准时机,低笑一声,猫腰贴到裴师昭怀里去,伸手钻进他的两片膝裙中间,探到他身前,手掌覆住他腿间那一团,先轻轻地揉弄两下,跟着就攥住了用力一捏。
“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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