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师昭大窘,顿时弹开。
重峻倒是淡定的随手笼了下头发,道:“送两碗茶来。晚上喝,就倒福鼎的白茶吧。”
“是……是是王爷!”
琉璃慌慌张张的收拾了地下的东西,行了礼,告退出去了。
重峻走到桌前,慢条斯理的点着三个灯笼,神情自若的坐下,仿佛刚才根本无事发生。
裴师昭挠挠头,“这得亏是在你家,不是在金殿上,不然只怕要杀人灭口了……”
重峻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挑眉看他道:“在金銮殿上,你也敢如此放肆?”
“那……那有什么不敢的?!”
裴师昭硬着头皮说:“刚才……刚才我就想求你父皇给指婚来着,将、将你赐给我!”
“欧?”重峻一笑,“既如此,你为什么又不说?”
“那时你也在殿上,要是皇上一问,你不答应,那我多没面子!”
裴师昭这才缓醒过来,笑道:“我怕你生气,自然要先问问你的意思,不能先斩后奏啊!你看,我这不就来了!”
“哦,原是如此……”重峻笑道:“那你刚才慌什么?不过是个丫头,瞧就瞧见了,就惊得你这样,我还能信,你敢去金銮殿?!”
“咦?!”
裴师昭也来了兴致,附到桌子上,凑近重峻看了看,笑道:“你不说不觉得,咱们殿下,倒真是不慌不忙的呢!”
重峻淡淡道:“在我自己宫里,招幸个把男宠,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啧啧啧!”
宁可叫人觉得,是与旁人偷欢,也不能让人看出来,是被人强吻,咱们殿下男人的面子,也是头等大事!重峻这性子,他可实在太喜欢了,果是宝物!
裴师昭笑道:“要不是看琉璃姐姐刚才慌成这样,我绝知道,必没有这样的事,你说这话,就该打屁股了!”
“我素日又不带她们几个出去,有没有这样的事,琉璃怎么知道?”
重峻笑道:“再者,若只是琉璃她自己为人羞怯呢?”
“你这是定要我吃醋了?”
裴师昭笑道:“行了,什么老陈醋、镇江醋、永春醋、保宁醋,各式各样的,倒有好几坛子,你早酿下的,我哪里还缺这点子飞醋吃!总要见了个人影子,我才好发作吧?只这样听着,就与你当真,显得我也太没钢骨。”
“真的?!”
重峻忽然给他说的兴起,起身坐到他腿上,伸手就搂着他的脖子,笑道:“琉璃她们几个,确实是从小跟我的。但是教习嬷嬷们头两年,还真送了宫女来府里,还是自皇子年满十五岁起,按规矩每年都要送两名来,我叫止了才罢了。现在府里头,倒还有四个,就是玉蓉、秀蓉她们。你要不要见见,也好替我掌掌眼,甄选甄选?!”
“你……”
才寻思着他这性子有意思,他就必要给你来上一出!平时看不过眼纪泽敖等人,他嫌你事多不大气。你说不吃醋吧,他还不高兴了,硬逼着你也要吃起来!裴师昭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你就饶了我吧!琉璃她们也罢了,教习嬷嬷送来专门陪侍的宫女,我要敢多看两眼,还不定被你怎样发落呢,只怕跪门都是轻的!你先下来吧,不是端茶去了,小心等会琉璃再进来……”
因重峻今天不慎给他撩起来,心里一团小火苗簇簇的烧着似的,不得泄出来,又叫琉璃撞见了两人亲昵,当真觉得失了面子,必要从他身上找回来,就不依不饶道:“我叫你选的,有什么不能看?我等会就把人都叫进来,你照直点评就是。”
见重峻一直咄咄逼人,又计较着琉璃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裴师昭有些焦躁,一时不耐烦,便索性道:“这倒也不用选,反正等你跟了我,自然都要带到我家去,我不嫌弃她们俗陋貌丑也就是了!”
“这就是说,以后都叫她们做通房?!”重峻顿时眼睛一立,“裴师昭,你可是这个意思?只我告诉你,按大晋律,就算是公主成亲,都要开府单住,不经公主同意,不得娶妾,别说……”
“公主尚且如此,别说你是亲王!”裴师昭笑嘻嘻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家才多尚公主、郡主啊,正好我家有子的就不叫纳妾,两相合衬。你带来做陪房,管管田庄什么的,也不用太能干!”
重峻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白他一眼,才罢了。
“王爷……”
这时翡翠与玉髓一起进来奉茶,当真是一个目不斜视,仿佛重峻坐在裴师昭腿上,是极平常之事,就该如此的。她二人进来行了礼,放下茶碗,摆好果盘点心,就告退了,面上一无异状。
等她们二人走了,裴师昭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你调教出来的人,这行事真是一般无二,气度非常的丫头可比,我自愧弗如!”
重峻鼻子里哼一声,“都跟你说了,是琉璃自己这样闪缩,没见过世面而已,有些事,可做不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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