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了就是来闹场的,现当着秦王何况裴、纪两家向来同气连枝此人却一点情面也不顾无礼之极!纪泽敖也十分火大可这毕竟是在外头,又是重峻面前。他只得强忍道:“无妨,裴兄言重了!”
裴师昭搅闹一场,才回了本席。只是虽然如此并没觉得出气。
薛岑见他回来后头却没跟着秦王,就与他说笑道:“怎地,你当年读书不如人家现如今这也不及?昨天我等再三再四的相邀殿下也不肯来赴宴,今儿个却跟纪泽敖吃酒,瞧不上我们咋地?瞧不上我们也不打紧这是连你的面子也不给么?!”
柳必辉眼看着裴师昭脸色发青,赶紧扯开话题道:“来来来大哥,我敬你一杯!”
韦应勤试探的问道:“三哥,之前原想问你要准备科试,一忙就混忘了。你……你们与秦王殿下相熟么?”
刚才薛岑的话裴师昭已经十分扎心这不用薛岑说,他也觉得大失颜面,韦应勤这一问,更是火上浇油。裴师昭不由气道:“咱们这等粗人哪里配与秦王相熟,你听他们瞎吹!”
薛岑笑道:“老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兄弟哪里吹过?不都是你说的吗?!”
柳必辉是厚道人,今日酒醒,亦觉得昨日言行梦浪,冲撞秦王,又知秦王与纪泽敖来往,裴师昭定然心中不快,便道:“大哥,四弟,且莫说这些闲话,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聚齐,先痛饮三杯再说,喝酒喝酒!”
再说纪泽敖这边,席间,他与重峻讲论些诗词文章,名琴曲谱,十分相得,不由想起一事,道:“殿下,在下家中新到了几匹大宛的马匹,几位世交兄弟便说想去在下家中打马球做耍,不知殿下可肯贵足踏贱地,到舍下一观,也为我等做个评判则个?”
重峻淡笑道:“纪公子客气了,只是本王最近事务繁忙,却不好脱身。且纪公子也要好好准备武举比试,早得头筹才是。”
“殿下说得是。”
纪泽敖拱手道:“我等也是要等武举鸣金才好散荡散荡,必不误了正事,还请殿下放心。不知殿下到时,可肯赏光否?!”
重峻想了想道:“也好,听说大宛盛产名驹,本王正可借此一观。”
“如此,在下就恭候殿下大驾了!来……”
纪泽敖起身道:“在下再敬殿下一杯!”
重峻拿袖子掩口,略喝了半杯。
此时明月初升,室内灯烛摇曳,重峻略吃了两杯酒,脸上微微染了些粉色,望之如广寒中人。纪泽敖不由心下叹服,怪不得裴师昭自回京来,就轰动京师闺阁,听说就连汝阳郡主都属意与他,却未见他对哪家闺秀留心,原来竟是看中了这出尘绝俗的瑶池仙品!
重峻二人自然早早就散席,纪泽敖要送,重峻寻个由头推却了。纪泽敖素日知道重峻的脾气,不便勉强,也就罢了,还是各自回去安歇。
重峻回府去,洗漱过,一时不困,就坐在床上看书。直到二更四刻晚上十点,屋里屋外的还没动静,重峻就觉得有些坐不住,心绪不宁的。
背琴进来送安神茶,见重峻不自觉的望着窗外,便道:“这个时辰,裴公子许是不回来了,王爷先安歇吧。”
重峻瞪他一眼,“谁告诉你说,我在等人?!”
“哦,没在等人啊,那更好,王爷,咱们就先安歇呗!”
重峻皱眉道:“我有说过要安置吗?你出去忙吧。”
“是,王爷!”
背琴脆生的答应一声,一背转身来就赶紧吐了吐舌头,快手快脚的跑出去了。
眼看要三更天了,还没动静,重峻不由得气涌上来,这是因为纪泽敖跟他置气了?然则,他本是无心之举,又不是故意去气裴师昭的。且,他还没有因为韦应勤与裴师昭寻事,裴师昭倒先冲他来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重峻气鼓鼓的睡下,第二天在校场看见裴师昭就当做没这人。
裴师昭瞧见重峻,心里略觉有些理亏,面上讪讪的。然而他转念一想,去秦王府住宿,是他打赌赢来的彩头,自然该由着自己的心意,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又不是什么必须完成的差事,也没啥对不起重峻的地方。
反倒是,那天他们怎么叫重峻去吃酒,重峻都坚不肯去,还跟他说做主考要避嫌。结果,一转眼就跑去跟纪泽敖吃酒了!
两人皆心下不满,硬撑着都不来兜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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