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峻才洗了澡回来,刚要睡下就发觉被褥有异鼓鼓囊囊乱七八糟的。而且屋里一股刺鼻的酒味。这是……他回头看了一眼守在屋里的背琴。
背琴呲牙一笑,重峻就懂了,无语的摇摇头,“你们都下去吧。”
重峻低头看了下身上披着的外袍不由道:“给我滚下来!”
“不滚!”
裴师昭从被子里弹出脑袋来叫道:“重峻,你忘了我们昨天约法三章的吗?!”
重峻素性爱洁,见他浑身酒气而且还穿着外袍就钻进自己的床褥里不由皱眉道:“不错,滚去暖阁里!”
“就是不滚!”裴师昭嚯得一下把被子拉上,又连头蒙了起来还缩成一团。
重峻好气又好笑,走过去,伸手拍拍他撅着的屁股,道:“不说堂堂护国公府的三公子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做这种形状?你今年几岁丢不丢人?!”
“丢人?呵呵!”
裴师昭一把掀了被子蹦下床来又一步直跳到重峻跟前,仰着脸看他道:“你也知道我今天丢人?我素日里口口声声与你的情分不同,结果叫你去喝个酒都不肯去,咱们秦王殿下好大的架子!”
重峻也想到了,今天的事,裴师昭他许是要生事。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小儿科的闹法。
重峻淡淡道:“我已经说了,为何不去。你还要我再说一遍?”
裴师昭掐腰道:“不用跟我唠叨那些大道理,我从小听得、见得、学得就都是这一套,我说得比你好!重峻,你就不能为了我,不想这么多吗?!”
重峻垂眸道:“那想什么?国体是一重,科礼是一重,我头一遭做这主考,皇上自然要派人暗中盯着考较不说,郑王齐王,说不得还有魏王,这么多人一起虎视眈眈,就是要寻我的错处,我如何能不谨慎些个?”
裴师昭自然知道,他说得没错,只是十七、八的少年,面子大过天。何况薛岑、柳必辉二人喝多了酒,难免嘴上没把门的。想起适才他们奚落自己的话,裴师昭还是气咻咻的。
明知与这样人,也没法计较,重峻耐着性子,淡淡道:出来吧,先去洗澡换衣服,再去暖阁里好生睡。
裴师昭把脖子一横,不洗!
真不洗?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洗就不洗!
不洗是吗?
重峻看他一眼,顾自走到暖阁里瞧了瞧,就拍手将背琴叫了进来,你再去找一套我的铺盖之物送过来。
背琴答应着去了,裴师昭一听就蹦起来道:重峻,你耍赖皮!
重峻一笑道:怎么,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惹不起,躲得起还不行吗?!
不一时,背琴就搬了一套崭新的被褥来。背琴本以为,是单给裴师昭准备的,却没想到,重峻竟是真叫他铺在暖阁里,不由有些发怔。
“还愣着干什么?!”重峻皱眉道:“叫你铺,你就铺!”
“是王爷!”背琴虽然心里嘀咕,还是手脚麻利的给重峻铺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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