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峻整理着衣服随口就说:“不知道,之前你也没问我啊你来想!”
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绫纸,裴师昭看着他又整袍子,又理头发的动作又多又快倒像是个小孩子跟平时大不相同只觉得分外可爱。
裴师昭就下意识的又凑近些见他那侧影剪在窗上,唇红齿白是瞧不见了,只是,鼻子高挺不说那眼睫真是老长的还根根分明扑煞煞的挺着,直扎到人心里去。裴师昭忍不住伸手,去描画他的脸。
重峻在窗户里头,背了光就看不分明只瞧着裴师昭的手指动来动去的。重峻就以为,裴师昭在逗着他玩就笑着也抬手去对裴师昭的手。
裴师昭索性就把手贴在他脸上当然是隔着窗户“你这趟出来,虽是办事操劳,感觉倒是开心些。”
“那是自然!”重峻撇撇嘴,“整天在那个笼子里待着,有什么好……”
只是裴师昭这样停着手不动,就给重峻看了出来,他是想干什么。重峻说着话,就顿住了,“呃……”
裴师昭没来由的就低叹一声,“重峻……”
“王爷,王爷,您醒了没?!”
背琴忽然走过来道:“京里来人,说皇上下旨了,请您去接旨呢!”
重峻一顿,就把门开了,走出来道:“前厅奉茶,请来的公公稍等片刻,说我这就过去。”
“是,王爷!”背琴答应着去了。
裴师昭便与重峻道:“正想与你说这件事,我家从京里传来了消息。朔州大旱,流民不少乏粮而死。可能因为尸体堆积,处理不当之故,瘟疫渐起,日益扩散。
朝中早就议论着,要派一位钦差,过去赈灾了。以前的老例,都是户部尚书出去。只是卢永户尚书年纪老迈,一直卧病在床。你父皇看在以前卢家的功勋份上,也不好直接就裁撤了他。所以赈灾一事,才拖了这么久。”
重峻正色道:“那个朔州知州荣天行,是荣太傅的长子,不说荣妃得宠多年,就是一个荣太傅,也不是好得罪的。”
裴师昭点点头道:“所以满朝文武,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肯去。前几日,就又有人提,必请一位皇子过去赈灾,方压得住。”
重峻沉吟道:“郑王他们,自然也不愿意得罪了荣太傅。”
裴师昭就看着重峻,“之前还好,现在起了时疫,只怕更是……”
重峻一笑道:“父皇现在召我回去,只怕这美差,就要着落在我头上了。”
裴师昭心里一紧,握住了他的手道:“你现在正好受了伤,不如,就借这个机会……推掉了吧?!”
重峻略用力捏着他的手指道:“这种事,如何由得了我做主?”
“重峻……”
“无妨。”重峻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也不一定就是这件事了,待我先去前厅再说。”
重峻去接了旨意,确是召他回京。
裴师昭就陪着他,一起快马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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