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谢庄道:“你想想,丽妃娘娘曾经盛宠,与皇上感情最好之时,也就是秦王殿下五岁那年,皇上曾想立殿下为太子,却被一班文臣以混淆我大晋血统之论,拼死拦下来了。
后来丽妃娘娘失宠,有这回事体,其他有子的娘娘,岂会轻易放过秦王?在这个虎狼遍布的深宫之中,殿下能成长为人,殊为不易。他有这般经历,又岂会轻易信人?!
老弟,恕我直言,信任需以事至之,你跟秦王相识未久,联结未深。他对你,还不能推心置腹,我倒是觉得,才是正常之事。”
王霖听了,有些发怔,“信任不可只以人故么?那书上说得三顾茅庐,一见如故,都是空言么?”
“老弟啊,你莫读死了书,若秦王有心进取,就必以帝王心术。就算是刘皇叔三顾茅庐才请来,蜀营中,诸葛丞相也不是人人心服,也要是三把火烧得天下皆知之后,才个个心服口服的啊!你真要为秦王做事,自然要多为进言,积累功绩,有所成就,方好叫秦王放心啊!”
王霖苦笑道:“我不是没有向秦王进言,只是,他模棱两可,不置可否,且确未实行,我就真有些不解,秦王是何意了。”
谢庄劝他道:“秦王既然一眼就认定了你,日后肯定会重用。我想,秦王行事严谨,也许,是在等一个契机。”
第二天,王霖带了些点心、水果等物去看王宁,问清楚了王宁的大伯叫王顺。家书上告知他们,他在京城做生意,积了些钱,买了房子,住在京里北大门筒子巷老牌坊底下。
王霖就先带王宁去买了套新衣服,又置办了些礼物,雇了马车,带着王宁去寻亲。
谁知,筒子巷这个地方确实有,然而,整条街都问遍了,并没有什么姓王的朔州人。
其他的孩子四散跑去周围的街巷问了,也没寻到。
王宁非常沮丧,王霖安慰他一番,问了王宁在家时正在进学。王霖略微考教了一下,觉得王宁的功课,还比李小梁等人好很多。王霖就暂时让王宁先跟着私塾的先生温习功课,由他直接来教王宁文章。
所谓私塾,其实就是重峻叫人临时盖得几座木屋,请了个屡试不第的老秀才周文辉来教李小梁他们。这些孩子念书之余,就是做些草编竹篾之类的工作,贴补家生,以为糊口。
这一日,春光明媚,裴皇后在御花园摆宴赏花,在京中有品级的诰命夫人,多带了晚辈一起来聚会。
以前因太后之故,就算裴师昭回京,也不会入宫来。现在已经过了明路,就无妨了。
两人一起入宫,入月门时,裴师昭回头与重峻说着话,一不留神,差点跟一个人撞在一起。
对面的人张口就骂道:“这是往哪里撞,你瞎了?!”
裴师昭低头见是一个极艳丽的女孩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只是戴了一大串复杂的额饰,微微看到额角上,一点褐红的痕迹。裴师昭就踩着月门,吊儿郎当的说:“那你眼神也不怎么好啊!”
女孩看了看裴师昭,忽然叫道:“大番薯,你怎么能回京来的?!”
她这么一说,裴师昭也约略记起了她是谁,“蒿子杆?原来是你呀,你能在这里,我有什么不能的?!”
重峻见是素来骄横的汝阳郡主重岚,就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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