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悄然至岁末。
在危难解除的当日,苏世泽便写了信回去。自然,信只是写给苏青,京都所发生的一切祸事皆瞒了下来,不想一家子再受惊吓。
而后又陆续寄出几封,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苏木已经订婚了,与唐家少爷相予。
苏青收到信时,怅然了许久,好在当时没有做错决定。
也提笔回了信,细述了之前发生的事,又讲述郡城家里人一切都好。最令人高兴的是,虎子中了秀才,不必日日待在书院。他借着农忙的田假,刻苦读书,先生教授的学问已学得差不多,年末便多准了一月假期。明年就跟着先生游学,准备殿试,是以除去路上的时间,能在京都待足足一月!
因着京都突发的事,吴大娘几人上京的事儿被耽搁下来。这回啊!一家子都收拾妥当,跟着虎子一道上京都来!
接到信的一家子笑得合不拢嘴,早早就准备起来了。
苏家小院儿后头,一颗茂盛的石榴树旁,是一扇小轩窗。阳光正好投射进去,将窗台上的珍珠梅照得暖洋洋的。
细听,屋内正细声说着悄悄话。
“丫头,这…我来缝…不合适吧?”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又不会…”
循声望去,见吴氏坐在妆台前,台上是齐备的针线篓子,怀中放着大红的嫁衣。她正手执一枚绣花针,面色纠结,无从下手。
而旁的苏木正坐摇椅上,手里拿着话本儿,挡着小脸,身子随着摇椅一摇一晃,看得极认真的样子。
绿翘则立在一旁,时而蹲下身子拿火钳掏一掏炭盆里的炭火,使其燃得更旺。
“姑娘出嫁都是自个儿缝嫁衣,离你成婚还有月余,不如你先缝着,做不好的地儿娘再替你改?”到底是一辈子的大事,吴氏心有顾虑,不甘贸贸然就缝这几针。往后若传出去,也是不光彩的事。
苏木放下话本儿,苦着脸,讨饶道:“娘,你晓得我不喜欢这些活计。从前大姐跟您学绣活儿,我几时待边儿上瞧了。我是缝个帕子都不会,您让我如何缝嫁衣啊!快饶了我这十根手指头吧!”
吴氏有些为难,“到底是你自个儿的嫁衣…哪有人替的道理…”
“我既不会缝补,与其缝得四不像被人笑话,不如由娘代劳,您是我亲近的人,这嫁衣自然也代表您对我嫁作人妻的祝愿,两全其美呀!”
吴氏这才笑了,手上动作不再犹豫,熟练的穿针引线起来,边道:“数你会说!”
说着,看向绿翘,“绿翘丫头,这事儿可莫往外说一个字,就是老爷,也不得说,可知道?”
“奴婢省得!”绿翘笑开了嘴,自是满口应下。
苏木朝绿翘挤挤眼,而后放下话本儿,“雪瑶出月子了,过几日满月酒,我得上翠玉轩给小娃子置办满月礼。”
吴氏点点头,“成,就去吧!莫忘了你小侄儿,青哥儿信上说,大叶儿夫妇俩带着娃子上京都来同咱过年,就是为着你的亲事。也给灵姐儿的娃子置办一份儿,过年往娘家跑,是哪家都没有的规矩,老刘家是和气人!”
“我记着呢!”苏木欢喜应道,拉着绿翘便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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